姜慕晚跟余瑟的秉性顾江年还是了解的,她们二人,关系不好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二人秉性没什么问题,却仍旧出了问题,只能说,是他的问题了。
话说到这里,姜慕晚灵机一动,笑眯眯的望着顾江年:“那么问题来了。”
顾江年点了点头,示意她说。
“老公不合格可以换老公吗?”
顾江年轻声失笑,揉着她肩头的力道仍旧不轻不重:“天还没黑,就开始做梦了?”
姜慕晚歪了脑袋,又转头望向了窗外。
顾江年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眼眸中过的情绪,语调微转,望着叫姜慕晚沉沉开口:“蛮蛮、母亲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你们会相处的很愉快的。”
“任何人对不喜欢的人都会有所偏见,她又不喜欢我?”姜慕晚这话,没什么别意,随口而出,张口就来,未曾过多思考。
她这话一落,顾江年的俊脸寒了寒,连带着落在她肩胛骨上的掌心都寒了寒,望着姜慕晚沉声道:“从哪里听说的?”
“可以娶任何人家的姑娘,姜家慕晚不行,”姜慕晚回忆起余瑟说过的那些话,也将余瑟的这些话当着顾江年的面言语了出来。
顾江年心里一咯噔,听着姜慕晚将余瑟的话原模原样的倒了出来,他猜想,姜慕晚这话不是道听途说,而是亲耳所听。
许久之前的某日,姜慕晚在梦溪园散步,听到余瑟同何池说起这句话时,内心并无他法,反倒是还及其不屑的冷嗤了声。
倘若,她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女孩子,一定会冲上去跟她理论。
整的好像她瞅的上顾江年似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今日,再去梦溪园的路上,她轻飘飘的将余瑟曾经说过的这句话言语出来,看身旁男人的面色,想必余瑟也将这种意思当着顾江年的面表达过。
姜慕晚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顾江年,后者亦是同样回视她,车内、气氛有数秒的逼仄。
许久、顾江年说了一句不算解释,但听起来仍旧有解释之意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旁人的看法也会有所改变,蛮蛮、今日我们先归梦溪园吃饭,若这个过程中让你觉得委屈与不适,那往后,我都不强迫你,恩?”
顾江年那声低低沉沉的恩带着宠溺与求全。
求的是姜慕晚与余瑟的这个全。
为人儿子为人丈夫,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妻子与母亲能够和谐相处的。
也会尽力促进这个过程。
顾江年此举,已经算是极大的让步了,慕晚知晓,也理解。
望着人,点了点头、不轻不重的嗯了声。
她与顾江年在数秒的逼仄之后沉默了片刻,而后,为了维护和平关系,二人各自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了平等的位置上。
顾江年这话、分成两半,一半是对余瑟的了解。
另一半是对自己的信任,他坚信自己能处理好二人的婆媳关系。
但这话,若是掰开揉碎了来看,是对姜慕晚的维护。
他在向着姜慕晚考虑,偏袒着姜慕晚。
到梦溪园时,天色擦黑,下午时分的那场阵雨已经被蒸发掉了,道路两旁也异常干净,路过姜家时,她还刻意侧首朝那边望了望。
似是想看看,姜家现在是何等近况。
顾江年并未如往常一样将车子停在院子外,而是驶进了独栋别墅自带的车库里,如此做法,让姜慕晚不由得侧眸多望了人两眼。,
后者许是感受到了她疑惑的目光,伸手虚搂了一下人,温声解释:“别多想,母亲深居简出,又习惯住在了梦溪园,若是闹出点什么来,我担忧有人来惊扰她。”
顾江年无疑是很顾及姜慕晚的情绪的,慕晚的情绪有了细微的起伏,只要这人捕捉到了,都会主动开口解释。
不让她多想一分一毫。
姜慕晚点了点头,若是在顾江晨之前她定然是不会理解的,可在顾江晨之后,听闻了余瑟的那些悲惨遭遇之后,异常能理解。
正想着,顾江年又低声开口,似是怕周遭的人听见,低声道:“顾江晨的事情,不能在母亲跟前提及,记住。”
顾江年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脑地,透着轻轻警告,也带着几分不一样的宠溺。
慕晚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这等事情上,她拎得清。
顾江年见人点头,松开了她,而后迈步向着后备箱而去,上面放满了各种各种的礼品盒,显然,他准备充足。
“蛮蛮~~~过来,”他轻声唤她。
她走近,顾江年从后备箱挑了个大件递给她,一个没注意,她险些没拖住,低眸望去,是一箱子进口苹果,盒子上写着5kg的字样。
十斤的苹果,说轻不轻,说重不重。
可娇气包不愿意拿,委屈巴巴的望着顾江年,满脸不高兴。
后者一手拖着她端在手中的苹果,一手摸了摸慕晚的脸面,低声轻哄:“乖、先抱着。”
这日,姜慕晚抱着一箱子苹果,罗毕跟另外两个警卫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主宅,反观顾江年,手中提着姜慕晚事先准备的燕窝优哉游哉的走在前头。
将一开门,何池迎了出来,顾江年带着一行人进了屋子。
姜慕晚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甫一进去,便见一屋子人目光齐刷刷的望向自己,未曾想到的,是余江也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位气质极佳的夫人。
空气有数秒的静默,随即,余瑟跨步前来接住姜慕晚手中的苹果道:“我来。”
“没事,我来就好,”慕晚一惊,哪里敢让余瑟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