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守闻言仍是面露难色,看着许清染的时候欲言又止。
从他挫败的神情中,许清染再次明白了过来,只怕赵太守也还是不知道大皇子那边的情况,更不要说接下来的安排了。
赵太守惨笑一声,还想说什么,房门却在这时候又被人敲响了。
“小姐。”
洵渊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许清染顿了顿,是祝余来了。
正好赵太守这边的谈话告一段落,许清染低语几句,让赤金将人看好,随后便转身走到了屋外。
这个时候,屋外的风雨变得更大,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溅起无数水花。
祝余果然已经到了,和洵渊一起站在廊下,头发被风吹得一片凌乱,浑身上下都是水痕。
见着许清染出现,他不由得投来了一个幽怨的目光,开口却是,“那东西在什么地方?”
洵渊已经将碎玉的来意简要地告诉了祝余,时间不等人,许清染立刻带着他进到了屋中。
碎玉也已经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这会儿正坐在桌边,见着祝余前来,连忙松了一口气,又将那个包袱往前推了推。
祝余却立刻后退几步,将身上的水迹擦干,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你来开吧。”
双眼紧紧盯着那个包袱,祝余却是停在了桌子面前一步开外的地方,一边轻声地和碎玉说着话,一边只是朝着包袱伸长了脖子。
碎玉的动作也跟着变轻了不少,将包袱层层打开,露出最里面的一件绛色大氅。
“是这儿。”碎玉隔空在衣裳某处指了一下。
祝余聚精会神,微微闭起双眼做着深呼吸,对碎玉的话恍然未觉,甚至让人不确定他究竟听见了没有。
碎玉见状也连忙收了声,许清染更是从进门便一直远远地站着,这会儿屋中寂静一片,只能听到炭盆缓缓燃烧的声音。
片刻之后,祝余睁开眼,看向碎玉的目光带着一丝暗色。
“这衣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碎玉连忙又将傅今安在宫中的遭遇简短地说了一遍。
祝余听完后脸色却变得更加奇怪了,“宫中?这怎么可能……”
“这斗篷上沾染的究竟是什么味道?”
见祝余已经恢复了正常,许清染再也忍不住大步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属于傅今安的大氅,不由得越发忧心忡忡。
祝余抿了抿唇,看向许清染的时候有些犹豫,又顿了顿方才低声道,“是一种出自岭南的迷药,人服用之后会被搅乱心神,被下药者所控。”
“什么?”许清染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这种药材只有岭南一带才能生长,可傅大公子却是在宫中沾染,这……”
一边说着,祝余一边忍不住又嗅闻了几下,再睁开双眼的时候,神情又是笃定,又是疑惑。
“许大姑娘,在下能够保证这就是迷药无误。”
只是怎么会出现在宫中,那便不是祝余能考虑到的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