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得知李弘益醉酒在明月轩,连王府都不敢回,心疼的什么似的。
原本就说好了要和老爷一起去王府用晌午饭,了解一下华氏后来如何了。现在他在府里,便可提前问一问。
李弘益都喝忘事了,醒来对怎么来的太师府全然不知。
老太太命人给他端来醒酒汤,看着他喝下,关切地问。
“感觉可好些?”
李弘益羞愧不已,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让外祖母操心。
他忙道,“好多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我不信你和那些狐朋狗友在一处能被人灌醉,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种万事都不放心上的性子也能喝多了。”
万事不放在心上吗?
原来他在家人眼里一直是这样不着调的吗?所以,所以父王才会那般地骂他。
老太太见他沉默,脸阴沉沉的,越发地担心了。
“王府到底出个么事了,你这副样子可是要吓到外祖母了,你妹妹可还好?”
李弘益这才意识到自己她老人家担心了。
“玖儿很好,也很能干,她找出母妃让人往粮食掺石子的证据,如今母妃被父王下令圈禁在院中,中馈改由妹妹和淳姨娘打理。”
老太太听了,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是好事,华氏被禁足,就不能兴风作浪了,应当将她的那些个爪牙一并发卖了,如此才能得安宁。”
李弘益怔怔地看着外祖母,为什么他们对母妃都那么大的敌意。
就算她有过错,可只是自家府上的利益牵扯,谁还没有一点私心?
为什么都把她想的那样不堪?
老太太见他还为华氏鸣不平,又是一叹。
“弘益,你记着她的恩情,念着她的好,外祖母理解你,可她若是害死你母亲的真凶,这份恩情就什么也不是,继母再好,也不如自己的母亲对你掏心掏肺。”
“外祖母!”李弘益有些急了。
“捕风捉影,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我不想恶意揣测她,也不希望你们这样怀疑她。”
老太太被噎得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心口堵着一口浊气,竟是忍不住有了火。
“弘益,外祖母知道,你还不记事就是她带着你,可你想一想,若是她自己有儿子,还会真心相待于你吗?说不定你和你大姐是一样的命运。”
李弘益蹭地站了起来,他酒意还未消,脑子浑浊,听不得外祖母说这些。
“外祖母,我想到还有事情,弘益先行离开了。”
老太太一惊,这孩子就这么听不得那女人的不好吗?连她们怀疑一下都不行?
余氏在一旁劝着,“弘益,你这才起来还没吃东西,怎么就走呢。”
她给婆母使眼色,还没有证据的事情,先不要说出来伤孩子的心啊。
李弘益是一刻也不想呆,在家中为这些事烦心,到了外祖母家中又为这种事心烦,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点安宁,难道这些事情是他造成吗?
“舅母,弘益真有事,先走了。”
“外祖母,您安心养身子,得空弘益再过来看您。”
老太太见他就这样走了,喘着粗气。
“认贼做母,是弘益这孩子这辈子最大的悲哀,是我的错,我该在他小的时候接到身边养着的。”
“婆母,王爷建在,哪能允您接到身边养,您就是太替小一辈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弘益是有福气的孩子,您就是太操心了。”
老太太没有再多说,她如此操心,云翎还不是小小年纪就去了。
余氏见老太太心情不好,便想哄她开心。
“母亲,今日大爷和我提,觉得榆林侯的朱二公子不错,想着给咱们婉儿结亲,母亲觉得这亲事如何?”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你舍得让婉姐那么娇弱的性子远嫁?”
余氏叹气道:“自是不舍得的,但是京城这些个权贵子弟年岁相当的,还真就没有朱公子长得出挑的。他家世,人品样样都好,榆林虽说湿热了一点,也比幽州那种苦寒地好,再怎么说南方那边瓜果、蔬菜一年都不缺,将来婉儿至少吃食上亏不到嘴了。”
老太太想想,点了点头。
“人品方面你们考察过了就好,女子最怕嫁个浑的,只要能对婉姐儿好,远一点也没什么。”
老太太想着忍不住红了眼眶,“就是山高水远的,日后再想见一面怕是难了。”
余氏却想着,那日那样危险的时刻,朱公子能挺身相救,就是一个大义的人,定能对女儿好。
若是觉得嫁的远了,就用点关系。
“母亲,若是不行,让父亲在京郊大营或者附近哪个卫所找一份差事,左不过那朱公子非长子,也不用继承爵位,不用镇守榆林,如此婉儿不就离家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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