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长安城内。
东宫。
郑元璹与崔君肃坐在厅内,两人只是在摆弄着茶具,李建成在来回不断的走动,两人也是当看不到。
而跪在地上的魏征,也同样被两人无视。
王珪在旁说道:“殿下,臣以为国舅在殿上所言,便是圣人的意思。今日,便是试探百官。国舅所言,便是未来的国策,此事对殿下极为不利。殿下所擅长,并非领军作战。”
韦挺有不同的看法:“我认为不是,圣人若要试探百官,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国舅,而是裴寂。殿下,没有国舅的支持,才是东宫最大的危机。”
魏征指着韦挺:“是你韦氏在国舅府有地位,你才这样说的吧。没有五姓与世家的支持,便没有国舅今日之势。晋阳有太原王家,洛阳有荥阳郑氏,关中有窦、杨、韦、杜。”
听到这话,坐在一旁喝茶的郑元璹看了一眼崔君肃,然后准备转身。
因为他知道,魏征看错了,此时是在误导李建成。
国舅窦乐根本就没有借世家的势,事实上正好相反。
崔君肃却按住了郑元璹拿着茶壶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
王珪和韦挺想法接近,王珪说道:“殿下,国舅在殿上所说,应该支持。这便是机会,殿下只需要处理民务,积累国力,许诺给国舅拥有绝对的兵权,国舅必会保殿下东宫之位稳如泰山。”
李建成烦透了,来回走的更快。
他不由的看向了郑元璹与崔君肃的方向。
他心里不舒服。
自己在政务上肯定会受制于世家,若是兵权交给了舅舅,那这天下自己还有什么,一座空空的皇宫吗?
突然,魏征站了起来:“殿下,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夺位。”
李建成猛停下了脚步。
魏征:“趁着平阳公主的兵马在幽州,国舅不在长安,借东宫的兵马杀秦王,殿下太子之位才可稳固。圣人最多就是责骂几句,因为秦王一死,天下没有人可以和殿下争太子之位。”
“笑话。”李建成大怒:“杀了之后呢,逼宫吗?房玄龄上疏,让父皇召舅舅回长安,便是看出来你等的心思。”
魏征:“太子殿下,未尝不是房玄龄想请国舅出手,杀你!”
“滚出去。”李建成指着门,怒吼着。
魏征高呼:“殿下,再犹豫,怕是太子之位不保!”
郑元璹这时也站了出来,和崔君肃对视一眼后,两人显然是准备一同离开。
“殿下……”
郑元璹一开口。
李建成看着郑元璹离开,想劝阻,魏征却是扑在李建成脚下:“殿下,请听臣一言,国舅为何不愿留在长安,当今的局面以国舅的智慧,如何看不出来。唯今之计,只有置死地而后生。”
郑元璹、崔君肃冲着李建成施礼:“天色已晚,臣要在宵禁之前赶回府中,臣告退。”
“不,今日……”李建成还想说什么,郑元璹却说道:“殿下,手刃此贼,连夜入宫请罪,我等保殿下无事。”
“这……”李建成看了看魏征。
郑元璹又说道:“或者依他之计,成功之后,我等当辅佐新君。”
李建成又看了看魏征,再看王珪,还有韦挺。
郑元璹与崔君肃苦笑着摇了摇头,施礼后离开。
两人离开后。
屋内,魏征还在死谏。
李建成像一样木头那样站在那里,他脑袋中一片混乱。
王珪在怒骂魏征。
少许,郑家在长安的宅子内。
品茶,令家中仆婢退离。
郑元璹说道:“就我安插在长安城的人汇报,秦王借暂代京兆尹之职,安插了常何为监门令。收容了萧铣、杜伏威、刘文静、窦建德等人之子,以及获罪的臣子家眷,我看这是在养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