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霸走了,又折了回来。
从头开始,先依规矩施礼,然后才说道:
“父皇,舅舅回来,带了有趣的礼物给儿臣,儿臣便想着拿来与父皇同乐。父皇既然忙着呢,那儿臣先回去了。”
说完,李玄霸也不管李渊有什么反应,两位哥哥有什么反应,百官有什么反应。
走。
转身就走。
走了大概十几步,李玄霸用拿着那个大铁球在脑袋上敲了几下,又折回来了。
这东西,就是窦乐给李玄霸准备的爆米花机,最原始的那种。
肯定能用。
李玄霸进殿。
再一次,把刚才施的礼节又完成了一遍。
“父皇,有件事忘记说了。突厥要来打架,儿一个人能打五十人,儿臣告退了,明天再来。”
这次,李玄霸是真的走了。
一只手扛着铜炉,一只手提着铁球,往宫外走去。
李渊突然感觉很欣慰。
李玄霸虽然心智如儿童,可这两年却是越发的贴心了,也越来越懂事了。
没在长安城闹过事。
也没乱打过人。
唯一喜欢的,就是组织长安的贵族们组建球队,打什么联赛,可惜自己也没去过。现在想想,倒是要去看看,听说挺热闹,很有趣的。
李玄霸离开,李渊继续在殿上等。
此时,就是裴寂都不敢主动发言,倒是殿外的七品以下小官,站出来不少,就窦乐的十二字开始不断的发言。
而宫外呢。
李玄霸没骑马,有仆役把他扛的东西抬到后面的马车。
李玄霸坐上前面的马车。
杨吉儿就问了:“进去你怎么说的。”
李玄霸很认真的回忆,然后复述了一遍。杨吉儿面带喜色,吩咐回府。
而窦乐这边呢。
是真的出长安城,往南去了。
不过,没去南山,而是去了长安城以南的韦家大宅。
因为一天时间,赶不到南山别院。
窦乐请了一位非常特别的客人,穿越前就仰慕的。
孙思邈。
见面,窦乐就迫不及待的问:“前辈当真已经过百岁?”
孙思邈回答:“贫道是北魏神黾元年生人。”
神黾元年是那一年,窦乐还在推算,孙思邈就回答:“今年,虚岁一百零六,我再算算,或是一百零七?大概就是这样了。”
窦乐再问:“前辈……”
孙思邈打断了窦乐:“莫称前辈。”
“必须称前辈,您老是见过独孤信的吧。”
孙思邈回忆了一会:“那年,贫道弱冠之年,确实见过。”
窦乐厚着脸皮:“我拜您为师,行不行。”
“道友间交流心德,无须师徒名份。”
“不行,必须拜师。”
反正窦乐脸皮厚,死缠烂打,也要拜师的。
孙思邈只好答应。
当天窦乐在马上就学到了孙思邈给自己上的第一课,总结下来很简单:保持良好的情绪,养成良好的习惯。
到韦家南山大宅。
窦乐开始练功,孙思邈自创的。
正练着呢,杜依艺从长安赶来了。
窦乐没停,继续练。
杜依艺站在一旁:“国舅,大议事,朝会一直到午后才结束,大殿之上的气氛不太对劲。五品以上的官员,几乎没有一人站出来说话,圣人也没主动让他们讲。依往常这样的情况,明天应该依旧大议事,可圣人却说乏了。”
窦乐停下:“东宫那边?”
杜依艺:“没一人站出来。”
窦乐想了想:“歇着吧。”
“是。”杜依艺退下,他看得出来,窦乐是不想参与其中的。
也不打算让红云台去调查,这是底线。
红云台可以负责打探敌军、敌军的消息,却不能用来对内使用,一但用了,性质就会发生改变,对于自己而言,便是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