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曾。”萧安然用力的抽回手,连郕戟见状将手松开,一双眸子却死死的盯着她。
“臣女一直待在京城,不曾外出过如何会受伤呢。”
萧安然嘴角扯起一抹笑容,用来骗骗别人还行,连郕戟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牵强。
“你的身上有血腥味。”他语调平淡的说道,将身子的重心靠后斜靠在软榻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从你进门后,行动看起来就很别扭,即便你的左臂依旧随着身体而晃动,但是每一次晃动都显得格外僵硬,不像是自然而然的动作。”
“看来是伤在了左臂上。”
“殿下说笑了,臣女的父亲可是当朝大将,谁敢伤害臣女。”
“……”连郕戟就那么看着她,一眼不发,可是那明晃晃的眼神里写满了不相信。
萧安然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连郕戟也是个上过沙场,带过兵的人!
那些年,只要有连郕戟在,边关轻易不敢冒犯,毕竟他可是凭借十个人就敢深入草原追击那些骚扰边疆百姓的流民。
最出奇的战役不是打下了哪座城邦,而是凭着这十个人剿灭了一伙儿百八十人的流窜匪寇。
从此连郕戟的名声大振,或许就是那个时候皇帝对他起了疑心吧。
“殿下,臣女……”萧安然想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打消他的怀疑。
难道要她说他的鼻子已经很久不曾闻过血腥一定是闻错了吗?
“唉。”连郕戟微微叹气:“所以,秦川一定和你说了吧?”
“龟背书的事情。”
萧安然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本来天天围在这儿的秦川,今天怎么到现在也看不到人影?
“你当真以为我这个世子什么也不知道?”连郕戟见萧安然还不死心,笑了笑说道:“昨日你的人来恭王府求救。”
“他伤的那么重,快死了还要帮你找救兵,这么大的事情我岂能不知?”
“那,那个……”萧安然摸了摸鼻尖,她昨日还在想秦川好大的本事,说把人留在恭王府就留下来了。
如今想来,八成都是连郕戟的默认。
“秦,秦大人呢?今儿怎么没来?”
“他瞒着我私自行动,不该罚吗?”连郕戟缓缓直起身子,支起一条胳膊整个人都靠在了矮桌上。
本就刀削斧砍的脸颊带着微微笑意,瞳孔却黑漆漆一片看不真切。
萧安然下意识的移开视线,上位者的威压一瞬间倾泄而下,哪怕坐在对面的是一个虚弱无力的患者,可是那些凌厉锋芒却像是埋在骨子里一般不能磨灭。
萧安然咽了口唾沫,右手慢慢的攀上了小臂:“殿,殿下……”
“萧安然。”连郕戟缓缓开口,这还是他第一次称呼她的全名。
三个字一出,萧安然能够感受到明显的寒意,更是垂着脑袋不敢看她。
“你莫要忘了,你做这么多事是为了什么。”连郕戟伸出一根手指隔空指了指她微微隆起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