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萧安然受伤的是左臂,不会耽误她日常的活动。
受伤的事情当然是瞒着萧云崖的,她真是磨破了嘴皮子才安抚了小燕,请她替自己隐瞒。
萧安然生怕她父亲看出什么端倪,因为行军打仗的人对这方面都会比较敏感,所以第二天她就推脱着不肯与萧云崖一同用膳。
萧云崖当然不明所以,不过他要早起上朝,本就不希望萧安然起来的太早,晚上时不时的要在军营中耽搁些时间,她不等他也说的过去。
“小姐,要不奴婢去恭王府知会一声,今儿就别去了吧?”
萧安然轻轻叹了口气,昨日去南城之前根本没考虑过第二天就是去恭王府的日子。
不过诊脉行针都用右手,她只要小心一点儿应该也没有问题才是。
就是不知道昨日的事情秦川会不会和连郕戟提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受伤了的消息。
“算了吧,不过一两个时辰而已无妨的。”萧安然坐着任由小燕替自己换药。
三指宽的刀口被棉线缝合起来,缝合处微微泛红,血液凝固已经结痂了,小燕取来大夫开的药粉小心翼翼的洒在伤口上。
“嘶!”沾染上药粉的地方灼烧一般的疼,萧安然攒起了拳头默默忍受。
“小姐,这,这……”小燕慌乱的替她擦去额角的汗水,萧安然的脸庞因为痛楚而憋的通红。
“没…事…”她咬着牙说道,指尖深深的嵌入掌心,试图以此来分散那折磨的痛苦。
好在很快伤口就开始麻木,灼烧的感觉仍旧还在,只是不那么痛了而已。
小燕仔细的替她用白布包好,萧安然将袖子放下,亭亭而立叫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临走前她特意用熏香将自己从头到脚熏了一遍,直到满屋子都是熏香的味道,她才肯出门。
“世子殿下,臣女萧安然求见。”
萧安然敲响了连郕戟的房门,又撩起衣袖仔细的嗅了嗅,确实闻不出什么药味才放心的推门走进去。
“萧姑娘,坐吧。”
连郕戟少见的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在屋子里缓步行走。
他赤着双足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微乎其微,萧安然打开房门的时候他距离门口只有几步之遥,或许是想亲自来开门也说不定。
“请吧。”连郕戟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后,便缓缓挪步朝正中的软榻走去,软榻前的矮桌上还燃着一个香炉。
香炉中一阵青烟直上,很快便消散在房梁上。
萧安然迈步走入屋内,身后的大门“咔哒”一声关了起来。
连郕戟已经坐在软榻上伸出了手腕。
萧安然屈伸跪作在一旁的蒲团上,伸出三根手指轻轻的搭在他的手腕,脉搏渐渐清晰。
良久,萧安然睁开了双眼。
“殿下的身子好了很多。”萧安然说着便要将手收回来,却被连郕戟一把按在了桌子上。
“你受伤了?”他毋庸置疑的开口,一双眼睛带着凌厉的光芒将萧安然从头到尾扫视了一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