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识字不多,里面有许多错别字。
零零碎碎的写着些琐事,炫耀又打赢了谁,救了哪个姑娘,人家非要以身相许,还说指不定很快就能给她带回一个漂亮的儿媳妇。
信的最后说这些银两让他们收着,裁两身新衣裳。
剩下的留着补贴家用。
他还会再托人送东西的。
看完后,众人久久无语,楼珩把信还给了况英,况英把它又装进匣子里,“他十几岁就闹着要出去闯荡,老娘不同意,他就偷摸跑了,时隔很久才会托人送些东西回来,我打听过,人都是从州城来的。”
“没有以前的信件吗?”
桑桐追问。
况英摇头,“那小子不识字,从前都是托人捎口信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学的,只写了这一封……”
众人心照不宣的闭嘴。
等况英进去放匣子,桑桐才说道:“发现了吗,信纸不对。”
楼珩眸光闪动,“嗯,是女子用的花笺,而且质量上乘,寻常人用不起。”
“况蛰的信里不是说他救了一个女子吗?还说是况家的儿媳妇,会不会就是那簪子上面的写着的‘洛秋娘’?”
叶寒声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由抬高了话音。
越青崖点头附和,“不乏这个可能,而且人都是从州城来的,那岂不是说明况蛰那些年都在泾州城附近活动?”
他们州城到江安村,又从江安村到纳溪镇,折腾一圈。
最后又绕回了州城。
几人一时心情复杂。
况英出来收拾况蛰的尸骨,桑桐道:“冒昧打扰一句,这里面有根簪子,能不能把它给我。”
这簪子是重要的信物。
凭借它,或许能和那位‘洛秋娘’搭上线。
况英意外的看她一眼,蹲下身打开布囊,看到白骨的那一瞬间,眼眶红了下,他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取出簪子递给桑桐。
“姑娘拿去吧。”
桑桐接过用帕子裹住,顺手塞在马鞍夹层里,犹豫了下,轻声道:“让我给老夫人瞧瞧吧,药不对症的话,病总是拖着很难好。”
况英刚把布囊系好,闻言狐疑的打量着她。
“姑娘懂医术?”
“嗯。”
得了肯定,况英匆促起身,忙道:“姑娘若肯帮忙那自然是我们的福气,只是……”
他犹豫了会,“家母年事已高,受不得打击,老二的事还请你保密。”
“你打算一直瞒着老夫人吗?”
“不知道。”
况英长叹口气,“老二走后,母亲一直精神不太好,九年前见了那个人,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时常恍惚的四处喊老二的名字。”
“有时还会把我当成二弟。”
“我想着其实这样也好,不确定心里就还有一口气在,能吊着她的希望,万一希望没了,说不定人也就撑不住了。”
他们的家务事桑桐不好干涉,点头应下。
况英将尸骨安顿好,请楼珩他们去偏房喝水休息,然后才带着桑桐去了正房见况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