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况英态度冷硬,“劳公子转告况蛰那厮,他人要不想回来,以后也不用送东西给我们,权当家里没他这个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
叶寒声将他拦下,况英回头看着一行人,“还有什么事?”
“阁下的话我带不了。”
楼珩看向马背上的一个布包裹,“你还是亲自同他说吧。”
况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整个人突然僵住,愣怔许久才缓缓问道:“什么……意思。”
“他九年前被人所害,已然离世。”
“这不可能。”
况英情绪猛地激动起来,顾念着里面的老母,又生生把话音压低,“不可能,他九年前还托人送了东西回来……”
“那时他已经遇害了。”
楼珩声音平稳,不见起伏,“来送东西的人叫牛全,给了你们一些银子和一封书信,告诉你们,他去行侠仗义。”
这些事况英从未对旁人说过。
听着熟悉的字句,一股恶寒从手脚爬上来,所过之处,汗毛直竖,这些年况英心中有过无数的猜想,其中不乏这个,但真的听到看到,心中还是接受不了。
他盯着那包裹。
一步步挪了过去。
脚步虚浮,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冯禹把包裹取下来递给他,况英颤抖着手接过,险些没拿住。
“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之后竟然这么轻吗?”
他迷茫的问道,“早跟他说了不要去不要去,他就是不听,非要挣个名声回来,现在好了,变成这副鬼样子,谁还能认得出他。”
“打小就倔。”
“守在这儿有什么不好,起码还能留条命在……”
况英抱着包裹,死死拘在怀里,低声骂着,一边骂,眼泪一边往下淌,等他骂够了,平静下来,才想起问:“到底是谁害死了老二?”
“不知。”
楼珩平静回道,“我们来正是为了追查此事,敢问他托人送回来的那封家书上写了什么?可有提到旁的人和事。”
桑桐在旁补充道:“或者说,他曾和什么人有往来,去过哪里。”
况英沉默良久,把包裹往院外泥墙上一放,“你们等等。”
他转身进了院子。
老妇人好像听到了外面有动静,抓着他问了两句,况英想含糊过去却被她抓住:“大郎,你怎么哭了?”
“没哭。”
况英低声哄道:“外面风沙大,吹进我眼睛里了,磨得慌。”
“骗人,你嗓子是哑的。”
“儿子这两天嗓子也不舒服,正准备去熬些汤水喝呢。”
听他这么说,老妇人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放人。
况英捧着个褪色的木匣子出来,从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他们,“你们自己看吧,小心些,别弄坏了,老太太每天都要摸索一遍才肯睡觉,我待会还要还回去。”
“好。”
楼珩展开书信,一堆歪七扭八的字跃然纸上。
这封信显然是况蛰一早就写好的,不知何故始终没有送出去,信上写他现在的功夫练得很厉害,能打过许多人,再不会受人欺负,他跟着镖局走了两趟镖,当家的很喜欢他,还额外给了他一些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