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蒙昧,不长脑子,把她卖了,她还要帮人数钱,害了自己女儿,还美滋滋的当成好事,自己犯贱,还要叫女儿走自己的老路,祖父将这一群自私,蠢笨,狠毒,无脑的亲人交给他,简直是一种折磨。
“随便你们吧!”
韩策无话可说,正要转身离去,韩母却又嘚叭道:“阿笠毕竟是你兄弟,他和隋窈做下那等事,是他不对,你打了他一顿,出出气就算了,韩家这么一大摊子,外人怎能信得过?还是要多提拔提拔阿笠,到什么时候,还得是亲兄弟。”
韩母只是听吴楚楚说韩笠与隋窈偷情,被大哥打了一顿,却没有向她提起绝子药之事,韩笠更不会亲口传扬,所以,以韩母的脑袋瓜子想来,兄弟俩打打闹闹正常,她做母亲的劝两句,他们很快就会和好。
韩策对他的家人已经彻底失望,心间一片平静,只是淡淡地提醒了一句:“放心,我对祖父承诺过将韩家发扬光大,所有韩家人的性命都不会折在我韩策手里,只是,你们这辈子都休想离开东洲城!”
很快到了九月中旬,北洲城的百姓开始收庄稼,燕羽也忙碌起来,投入五千两白银,开粮铺,买宅子屯粮食,以备新年前后的林家异动,然而,还没收上一万斤,粮铺就被迫关了门。
今日一个老婆子来撒泼,说年年丰粮坊称上有假,本来能卖上十两的谷子,只卖了五两,她一年的辛苦都白费了,她家被坑的没有活路,年年丰粮坊的东家丧尽天良。
明日又来一个老头子,说他来年年丰粮坊卖粮食,回家半路就被贼人抢了银子,原以为是自己倒霉,后来有听乡亲们说起,但凡是来年年丰粮坊卖粮食的庄稼人,都被这样抢过。
一传十,十传百,年年丰粮坊的臭名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传遍了北洲城。
摆明了是有人就要搅黄年年丰粮坊。
燕羽派出人去调查,两日就出了结果。
就是北洲城最大的粮商显盛粮仓搞的鬼。
“小姐,这个显盛粮仓的东家可不像吉祥赌坊的东家那么好对付,这老小子是真的有背景,是能插手军粮的那种粮商,他家在整个武朝都有分店,而且,就在半年前,他家女儿搭上了林四将军,可以说,在倒卖粮食的生意上,没有人能与盛家为敌。”
林四?半年前搭上的盛家女儿?那时候,他不是刚刚与高之香成亲吗?
“林四与盛家女儿走了明路吗?”
燕羽可没听说林四将军府里有妾室。
“倒是没过明路,但北洲城的人都知道,若说谁不知道,那就是林四将军的夫人了。”
“呵呵!”燕羽冷笑:“一边娶高家女儿,借高家势力,拉拢高家,一边又把高家女儿冷落在府邸里,与野娘们的桃色传闻闹得满城风雨,把野娘们的娘家抬举成了北洲城一霸,林四还真是个有本事的男人。”
反正她要占北洲城,最先解决的就是林四,赶早不赶晚,从现在起就琢磨着先把他的后院搅乱,让林家与高家出了嫌隙才好。
燕羽淡定的将年年丰粮坊关门,开始早出晚归,寻摸着林四与盛家女儿私会的规律,跟踪了十来日,燕羽才发现林四的无耻超乎她的想象。
十日里,林四只回府一次,停留一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他为孟小姐购置的外宅,日夜厮混,军营都不去点卯,林四好像忘记了林家派他来北洲城是干嘛的。
燕羽觉得,不用借林家剿灭马家的空隙,有林四这种将军领兵,她想占北洲城就是易如反掌。
进了十月,北洲城的天空飘飘洒洒,每日里都是雪花纷飞,燕羽也发现了高之香的可恨之处,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夫君说什么就信什么,独守空房还在心疼夫君在军营太辛苦,隔上两日就要熬制各种汤汤水水,派人送去军营,其实半路就被倒掉了。
燕羽派人在林四将军府守了七八日,高之香愣是一次都没踏出府门,她真是服气了,就是在礼教森严的前朝,再守规矩的女人也是要出门的,也是被允许出门的,高之香是呆成了什么样?
燕羽都担心她在府里捂出蛆来。
直到第九日午后,高之香带着一个老嬷嬷踏出了府门,直奔金玉满堂。
燕羽正在春善堂查账,得信后连忙小跑着在高之香脚前寻到了红绡,她要当伙计,专门伺候高之香的女伙计。
“夫人,这只缠丝白玉簪很衬您的颜色,您夫君见了,定是要夸赞您,清丽婉约,娇美可人。”
高之香对着铜镜侧了侧脸,嘴角不可抑制的上翘,将燕羽的话信了大半,也觉得自己比平日里好看许多。
“只是……有一点不好……”
“嗯?”刚刚被捧上天,又被一把拽下来,高之香连忙抬手正了正簪子,左看右看,疑惑道:“哪里不好呢?”
燕羽一脸可惜了的表情:“夫人长相如此标致,为何不将脸上的斑点去除掉?白瞎了夫人那一双令人心惊的漂亮眼眸。”
高之香原就不是自信之人,听了燕羽的话,立即失落起来,抚着自己的脸,轻声问道:“斑点可以去除吗?我以前也寻过大夫,他们都说没有法子……”
“怎么能没法子?”燕羽惊呼道:“夫人寻的都是什么庸医?长斑点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在大街上看那脸蛋光滑的,有很多都是找了春善堂的小余大夫治好的,夫人怎么不去春善堂治治?你看看我……”
燕羽将自己的脸递过去,拿手轻轻的抚摸,献宝似的说道:“您看看,我的皮肤好不好?原来比夫人脸上的斑点还多呢,就是找小余大夫看好的……”
“真的吗?”
高之香又惊又喜,还有点不确定,也抬手抚了抚燕羽的脸蛋,确实是干干净净,摸上去滑滑腻腻,她若是也有这样的皮肤,该有多好!
“哎呀!夫人,怎么还不信呢?我还能骗夫人不成?”
燕羽拉过高之香的手,急切道:“我去和红绡姐姐告个假,现在就带你去寻小余大夫。”
高之香满怀激动地随燕羽出了金玉满堂,直奔春善堂,路上还被继续忽悠:“我一看夫人这双眼睛就喜欢的不得了,再一看夫人脸上的斑点,损了您的颜色,想想从前的自己,也为此苦恼过,就想帮帮夫人……唉……说起来那时的我可真可怜呢!”
高之香一脸探究地看着燕羽满面愁容:“怎么可怜呢?”
燕羽摆出春闺怨妇的脸孔:“那时候的我成亲不久,是日日小心,循规蹈矩,一心朴实地做贤妻良母,可夫君时常连着几日都不归家,我原以为是夫君在外辛苦忙碌,都是为了生活在奔波,我该体谅他,即使盼他回家,也不好宣之于口,可是后来呀,我成了所有人的笑话,谁想到我的好夫君在外面与人厮混,还曾嘲笑我长得丑,说对我下不去口……”
燕羽一边抱怨,一边偷瞄高之香的脸色,见她垂眸思虑,声音更加哀怨:“夫君喜欢外面的女人,十几二十几日都不归家,盼上好多时日,他回来待上一个时辰,对我各种甩冷脸,不搭话,碰都不碰我一下,女人活成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可怜?现在想起来,都想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