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羞愤难堪,手上恢复些力气,快速去扯自己的衣襟,想掩盖住大片裸露在外的肌肤。
林襄却再次俯身过来,贴近她的耳边,带来一团热气:“论脸蛋,你真的赶不上隋窈,这一身肌肤,却胜她千百倍。”
燕羽抬手还要挠林襄,却被男人袭向胸口,衣襟再次被扯开,胸衣被抓起,猛力一拽,燕羽顾不得肌肤被胸衣带子勒过,一阵火辣辣的疼,连忙收紧衣襟,掩住夺人眼目的春光。
林襄却已朗笑着起身,手中高举着她的胸衣,得意道:“我要把这件小衣送去遥洲,看看你夫君识不识得!”
“你无耻!”
燕羽不知道现在除了咒骂,还能做些什么?
林襄将小衣塞入怀中,走到桌案前,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凉茶,舒缓了心内的燥意,再看忙着整理腰带的燕羽,认真地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愿意和我走吗?”
燕羽干脆的答道:“不!”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韩笠是个虚伪卑劣之人,我能放你自由,他都未必能饶了你,更不能寄希望于韩策,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在意自己妻子的贞洁,更不论他原本不将你放在心上……”
燕羽将衣服扯平,一边拢着自己的碎发,一边坚定地说着:“我怎么样,无需你操心,我也并不在意韩家任何一个人,但是我要我的孩子。”
林襄无奈:“我林襄虽不是正人君子,可也是平生第一次强迫女人,可见你对我的影响并不一般,若是韩家饶了你的性命,无处可去,无人依靠时,可去寻我,我的后院大门始终为你打开!”
“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我也不会无处可去,你后院的大门为那些不知廉耻的女人打开就好,我燕家女儿绝不依附男人而活!”
“难道你还要自己去打天下吗?”林襄被逗得哈哈一笑:“还是先把这一难关闯过去,再说大话也不迟!”
营帐外擂起战鼓,林襄正了正脸色,凝视着燕羽的眼睛,说了一句:“祝你好运!”
随后上前拽起燕羽的胳膊,将她扯出了营帐,大声吩咐身边的士兵:“把她送还给韩笠!”
士兵应声上前,用绳子捆住燕羽的手脚,见她面上平静,没有大声叫喊,就没有塞她的嘴,捡起刚刚装她的麻袋,又将她套了起来,她像一件货物,又被送进了城。
麻袋再一次被解开,燕羽已经在韩家的厅堂里。
下人都被打发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韩父,韩母,韩笠和吴楚楚,每一个人都面色不善。
“这种脏了身子的女人,要赶快处理掉。”
韩父听到韩母的话,面露不忍,但也没有出声阻止,而是别过了眼睛。
“用刀剑不吉利,留她一个全尸。”韩笠走近,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居高临下的看着依然被绑住手脚匍匐在地的燕羽,冷声说道:“大嫂,韩家不能留下一个失贞的女人,我已向城内散播消息,说你不堪受辱,自尽而亡。明日一早,韩府就会大办丧事,总不能让棺材空着……”
燕羽想挣扎起身,奈何手脚被缚,只能高扬着下巴,厉声回道:“我夫君为韩家在外征战,你们却要害死他的妻子,让他的幼儿丧失母亲。”
韩母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用手指着燕羽骂道:“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谁知道你在京城和那林襄做了怎样的苟且之事?惹得你的奸夫跑到东洲来大放厥词,让我韩家蒙羞,让我儿沦为笑柄,只怕我儿归家,就不是一口毒药了结你,定要刺上几刀才能解恨!”
“母亲不必与她废话,此药入腹一刻钟,人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韩笠半蹲下身子,伸手想钳住燕羽的下颚,燕羽怎肯就范,疯狂地扭动身躯,大喊大叫:“我就是有罪,也轮不到你们发落我,韩策在沙场出生入死,他的妻子却遭如此非人对待,我夫君回来,你们怎么向他交代?你们怎么知道,我夫君一定会要了我的命呢?是非对错,由我夫君裁决,你们无权处置我……”
韩笠满面阴狠,动作粗暴地用膝盖抵住燕羽的胸口,一把钳住她的下颚……
“哎呀,哎呦,我肚子疼……”吴楚楚突然捂着肚子嗷嗷叫唤。
韩笠急忙放开燕羽,跑去吴楚楚身旁,关心道:“怎么会肚子疼呢?疼得很厉害吗?”
吴楚楚扶着六个月的孕肚,可怜兮兮地说道:“夫君,咱们还是别管大哥的家事吧,这个女人是生是死,等大哥回来处置,咱们的孩子还没出生,可别沾了满手的血腥,对孩子不好……”
韩母也在一旁应声道:“楚楚说的也是,这种女人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把她关到老宅里,等你大哥回来亲手了结她,出出气也好,明日照常办丧礼就是。”
韩母摸了摸吴楚楚的肚子,担忧道:“阿笠是要当父亲的人,定是刚才的杀戮之气,惊到了孩子。”
“来人!”
韩笠对进门的两个老嬷嬷吩咐道:“把大少夫人关到老宅子里,一日送一顿饭,保证她不饿死就行,再叫府中的侍卫守着她的院子,若是她逃了,谁也别想好过!”
燕羽被两个老嬷嬷架走,韩笠搂着孕妻回房,一顿嘘寒问暖,吴楚楚却没有感觉到半点温馨,只觉得心有余悸。
作为妯娌,女人的嫉妒心使然,平日里难免处处和燕羽比较,她从前总是认为自己的夫君温文有礼,对她温柔小意,比起燕羽来,作为韩家的媳妇,她是略胜一筹的,甚至不止一次在燕羽面前显摆她的幸福,而近几日,她不得不发出疑问,她的枕边人究竟有几副面孔?
二十日之后,京城的隋家派来使者,传达了有意与韩家联姻的意思,韩父韩母喜出望外,欣然应承。
与此同时,前线的韩策带领兵马攻陷遥洲,韩家占下武朝的四分之一,自此以后,韩家从偏远州县的末流世家,一跃成为与林家、马家、吴家并驾齐驱的新贵。
遥洲,孙家被铲除干净,整个南方无不对韩家臣服,然而最后一役,韩策却身负重伤。
孙晖的一刀,从韩策的左胸划到他的右腹,纵使有铠甲遮挡,也立时皮开肉绽,血溅当场。
失血过多的韩策昏迷了两日,第三日稍微清醒时就接到了东洲的家信,还有一个不知何处捎来的小布袋子。
家信里说起林襄围城之事,燕羽被关进老宅等候发落之事,都轻描淡写、寥寥几笔,倒是对隋窈要嫁入韩家之事,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