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襄先是一愣,等了两个呼吸,燕羽也没有下一步行动。
他在心内叹息,推开燕羽,认真地凝着她的眼睛,柔声问道:“他从来没有吻过你吗?”
不等燕羽的难堪流露出来,林襄再次垂首贴近,口中低喃着:“我来教你……”
两唇再次相触,柔软,湿润,碾磨,描绘,嬉戏……燕羽不由自主的微阖双目,陌生又新奇的感觉,让她的脑中白光一闪,遗忘了今夕是何夕。
“你找死!”
直到身体猛地一震,燕羽再睁开眼,韩策提刀砍向林襄,林襄早有准备,推开燕羽躲避了第一刀,又返身抽出自己的刀,与韩策纠缠到一起,大片花草被践踏得失了颜色,倒伏折断,花瓣委地,残败不堪。
很快,林府的两名侍卫上前,而韩策是孤身一人,带着燕羽来到花田,护卫都在竹林以外,林襄有了帮手,韩策以一敌三,终是落了下风。
林襄退得远了,收刀入鞘,朗声吩咐道:“住手!”
两名侍卫停手退出,韩策也收刀而立,盯着林襄双眼喷火,恨声道:“林襄,你竟敢辱我妻,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襄挥手叫两名侍卫走远,他朝韩策又凑近几步,哂笑道:“原来燕小姐是韩将军之妻,我还当隋窈是你的此生挚爱,毕竟英雄救美的佳话已传遍了武朝……”
“你闭嘴!”
林襄却不顾韩策的怒喝,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声音又压低了几分:“隋窈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也只有你韩策这种蠢货,才会付出真心!”
韩策僵直了脊背,握着刀柄的手青筋迸现,终是选择了沉默以对。
林襄走远后,对两名护卫吩咐道:“回府!”
“将军,不等隋小姐了吗?她派人来说,半个时辰后就会到!”
林襄脚步稍停,侍卫还以为他改变了主意,谁想到他只是回头冲着韩夫人挤眉弄眼,而后带着轻松笑意说道:“叫她出来,是让她帮我放松心情的,现在我很开心,让她去找其他男人鬼混吧,我对她不感兴趣了!”
一番打斗下来,周围的游人忘记了赏花看景,都慢慢地围拢过来看两男争一女。
韩策咬着牙,一言不发地拉起燕羽的手,大踏步走出花田,穿过竹林,又将她塞入马车,风驰电掣地赶回燕府。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韩策将燕羽推入屋内,紧关起房门,红着眼睛,大声质问:“我都看见了,是你主动……”
韩策的声音戛然而止,但是,话语中的哽咽,还是被燕羽察觉到。
燕羽没有半分心软,反带着满眼疑惑,娇声问道:“夫君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吗?可是其他男人都很喜欢我,我不过想尝尝被人喜欢的滋味,这有什么错?”
韩策扑过来,紧紧箍住她的双肩,嘶吼出声:“你说有什么错?你是我的妻子,你竟然让别的男人吻你的唇……”
燕羽面无表情,声音平静:“夫君若是对我不满,可以不认我这个妻子,自然就不会受辱……”
“你是故意的,你是在故意报复我,你怎么可以放纵自己,来报复我?”
韩策的眼泪大颗地滚下来,心中的暴虐再也压制不住,他推开燕羽,踹翻旁边的桌椅,随手能拿到的东西都砸了一遍。
“我知道我做了错误的决定,伤害了你,我在竭尽全力地弥补,我想方设法地哄你开心,自从与你成亲后,我没有一刻忘记过我是你的丈夫,我从未碰过其他女人,我想好好爱你,你却如此任性……”
韩策站在一片狼藉里,单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哑着嗓子控诉。
燕羽不为所动:“你若是受不了,我们就一别两宽,你不用勉强来爱我,我也不再喜欢你,咱们各过各的,对你我皆好!”
“你闭嘴,你休想!”
韩策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攥着拳头在房间里胡乱踱步,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外传来李副将的禀报声:“将军,南边有急报传来!”
“你给我呆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许去!”
韩策砰的一声关紧房门,吩咐侍卫守好院子,来到书房,打开军报扫了一眼,更是怒火中烧。
“遥洲的孙晖自西向东侵占两城,我军不敌,节节败退。”
“定是出了奸细,以孙晖之才,绝无可能在一月之内攻占两城。”
韩策坐在椅子里低头沉思,李副将试探着询问:“将军,是否立即准备出发,若不及时止损,您多年努力将付诸东流。”
韩策起身,果断地命令道:“召集兵士,午时出发。”
燕羽在房里也捡起地上的东西摔了几下,她就不信做到这种地步,韩策还能忍下去,还能在她面前装什么好丈夫。
燕羽烦躁地在地上乱踢乱踹,一不小心脚尖磕到了椅子腿,疼得啊呀一声,随着她的痛呼,房门被一把推开,韩策阴沉着一张脸走进屋内,揽过她的腰,把她带到床榻边,扬声对门外吩咐道:“进来两个人,把房里的东西收拾走,打扫干净。”
两名侍卫动作很快,几个呼吸间,房屋里破烂的东西都被收拾干净,房门被关得严严实实。
韩策把燕羽按坐在榻上,蹲下身子,抬起她的右脚,脱了鞋袜,看见胖乎乎的脚趾没什么异样,又重新给她套上袜子,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不要再和我耍小孩子脾气,马上收拾东西,带上飞飞,我先送你回东洲。”
燕羽皱眉:“我不!”
“不要任性!”韩策刚压下去的脾气又上来了:“你不能在我顾及不到的地方,马上回东洲去,在家里等着我!”
燕羽站起身,继续大喊:“我不,我就喜欢这里,我就要在京城呆着,你爱去哪去哪……”
“你是要逼我绑着你回去吗?”
“你把我绑回去,我也会逃跑,我再也不想和你扯上关系,我想要过更自由,更快乐的日子。”
燕羽一边喊一边朝门口跑去。
韩策快气炸了,他上前抱起妻子,困住她的手脚,燕羽却挣扎不休,惊声尖叫,想抬手劈晕她,又舍不得,无奈之下,只好松开妻子,转身又出了房门。
吩咐侍卫守护好院子,不能让夫人踏出半步,他招来李副将:“快去找医馆或是青楼,什么地方都可以,找来一些不伤身体的迷药,记住,一定要对身体无害的,让人昏睡两三日的就可以。”
李副将不敢耽搁,果然在青楼老鸨子手中买了一包迷药,只要用水化开,抹在帕子上,对着人的口鼻一捂,此人便会失去知觉,然后,李副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家将军,把迷药用在了将军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