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的儿子没有医学知识,他不知道怀孕六个月不能再用药流,只能去医院引产。
女友剧烈腹痛下,子宫迅速收缩,早产出一死胎,并伴随大量出血。
女友奄奄一息挣扎在死亡边缘。
束手无策的儿子害怕事情败露,拿起砖头猛地砸向了女友的脑袋。
儿子深夜回家后对父母坦白了自己的杀人过程,父母爱子心切,八年来对外守口如瓶。
外来女孩还没来得及在本市落户。
而且没有几个人认识她,所以她的失踪,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杀人后儿子一直外出务工没有回老家,在法网之外苟活了八年。
刑警队跨省抓人,这家的儿子在外地落网。
他早已被心中的惧念,折磨得日日噩梦,以酒精麻痹自己曾经杀人的事实。
刑警队没费什么力气审问,他就对杀害女友的事情供认不讳,并指认了现场。
本来已经结案,永无翻案可能的无名骸骨案在时隔八年后,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但是申曼失踪案,到现在还是一团迷雾。
申曼在失踪前退掉了准备要租的房子,并有了决心放弃保研的念头。
这究竟只是申曼为了退掉租房,随口编的理由,还是她的真实想法?
她要放弃保研,离开这个城市,和她被性侵有关系吗?
性侵她的又是谁?
题安一筹莫展。
他给许队长打了个语音,询问了一下申曼现在的情况,有没有苏醒,有没有好转。
许队长直接打开了视频,给题安看病床上的申曼。
他说:“正好我今天也来医院了解情况,你自己看吧。
还是就这么躺着,靠机器维持生命。
唉,太可怜了。
她还这么年轻。
肇事司机家里能变卖的都变卖了。
他估计也支撑不了太久了。
我今天来医院,就是为了让申曼家属填个单子,看能不能申请到相关救助补贴。”
这时,申曼的妈妈突然尖叫了一声,“她的手在动!
医生!医生!
她的手在动!”
许队长的镜头晃了一下,他语气中也满是欣喜。
他给题安拍申曼的手。
“题队长,申曼的手在动,在持续地动,你看到了吗?”
这时医生跑了进来,对申曼进行检查。
医生说,不是意识的恢复。
还是无意识下的神经反射。
题安听到了病房里的抽泣声和哀叹声。
他挂了电话。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霓虹如繁星一般。
申曼是被关在了哪个窗口,十年之间她有没有机会看过外面的灯火?
他没来由想起了曾经看到一个作家写过的话。
“人类是那么居心叵测,利用灯光的目的是使黑暗更加黑暗,使原本单纯的黑暗变成复杂的糜烂的黑暗。”
题安脑中浮现出申曼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机的样子,以及她一闪而过如燃起希望般绝望的手。
手!
题安脑中突然放大了申曼的手。
他立刻给申曼父母打了电话过去。
他要求证一件事情!
申曼的父母不明所以,按照题安的要求,拍下了申曼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