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曼的双手很粗糙。
她的右手小指外侧有一个显眼的蚕豆大小的老茧。
题安从小学画画,现在没有时间只能偶尔拿起画笔。
但他清楚地知道,一个长期作画的人的手是什么样的。
申曼的右手外侧有茧,是手指长期和画布摩擦留下的。
说明她十年间没有停止作画,而且是高强度长时间地作画。
题安不停问自己,申曼为什么被囚禁,仍然在不停地作画?
是她自己的行为,还是被强迫的行为?
常平的调查资料,题安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
突然那张申曼所在院校的教职工花名表又映入了题安的眼帘。
也许,这张表背后也有隐藏的信息。
题安将表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他看到教职工名单里有个教授的籍贯是翰兴。
申曼消失了十年,就是在翰兴出现的,她很有可能一直被囚禁在翰兴!
题安看向这个籍贯是翰兴的教授名字,覃守。
时间太晚题安无法去学校核实情况。
题安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在网上搜索覃守的名字。
没想到,覃守是很有名的一名现代表现主义画家。
他的简历光鲜亮丽,毕业于世界一流大学。
在知名学府的美术系任教多年后辞职回家潜心研究作品。
网上有他的作品介绍。
他的作品被国内外的拍卖行拍出了很高的价格。
他的作品虽然高产,但几乎每幅都是精品。
有知名的艺术评论家,对他的作品做出非常高的评价。
评价称他的画大胆、奔放、夸张,用色丰富、直观,线条富有张力,作品充满着对现实世界、灵魂世界的剖析。
题安晚上做了梦。
题安入了覃守的画。
那些画抖动着自己荒诞的线条,画中的人和物窃窃私语,他们在光影交错、比例抽象、空间扭曲、色彩怪诞中如鬼魅一般诡异。
题安在梦中听到了像是锯齿类动物啃食的声音,他看到这些生物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在啃食着周围的一切。
它们咬过之处开始汩汩往外流着黑色浓稠的血液。
题安在噩梦中惊醒。
他猛然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周围。
他有点不知道自己在何方的陌生感。
几秒钟后,他听到了另一张床上肖鸣的呼噜声。
题安的心平静了下来。
题安很少做噩梦,见惯了命案现场的人,其实不太可能被梦中的什么画面吓着。
但这种荒诞不羁的诡异梦境,着实让题安在睡梦中出了一身冷汗。
题安看了一眼窗帘缝隙透出的光。
约莫只有五点左右的样子。
要验证自己的猜测,也要等天亮了,才能去学校探个究竟。
题安在看到申曼的手和覃守的画的时候,心中疑团自问自答的声音,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覃守的画和申曼之间有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