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珩眉心一皱却不好发火,他并不知晓纪言蹊知道栀桐之事,只当她还在为前头的事儿生气,只得低声道:
“我有事情与你说。”
“若是栀桐姑娘的事儿,殿下便不必说了。”
纪言蹊这话说得不疾不徐,倒不像生气的样子,“今日外头天气不错,殿下驾马回府正好。”
“……”
于是乎,某王爷撞了一鼻子灰不说,还被撵下马车委委屈屈地骑马回府,连解释的机会都没逮着一个。
最后还是墨英心生不忍,告诉苏瑾珩纪言蹊进门后就晓得了栀桐的事儿,苏瑾珩这才知道自己一早就落了下乘。
纪言蹊从马车上下来,便瞧见苏瑾珩将马缰交给澄明牵着,自己则如门神般怵在门口挡道。
纪言蹊也懒得去看他,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听到了他的解释。
“栀桐的事儿是我不对,忘记与你说了,但如今既提起了此事,我也该给你个解释的。我没碰过栀桐,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也没有枯守在我王府的道理,改日我会与母后商量将栀桐送出府去。”
脚步一顿,纪言蹊回头看了苏瑾珩一眼,随即重新提起步子往屋里去了。
回到府里,纪言蹊回了正殿,苏瑾珩则去了书房歇着,暗暗置气的小两口叫身边侍候的丫鬟婆子操碎了心。
当然,除了操心的,也有像沉碧这样的心里为纪言蹊委屈不已的。
是以,一接到小洛府的帖子,沉碧跑得比谁都快,直劝纪言蹊出去转转透透气,莫要待在屋里生闷气。
生闷气?
那倒不至于,只怕现在生闷气的是苏瑾珩才对。
哦,还有栀桐。
苏瑾珩如今憋着口气,日日在衙门忙得脚不沾地,誓要将那贼人捉出来才肯作罢。
栀桐奉命前来教纪言蹊规矩,结果纪言蹊当柳皇后的面答应得漂亮,一扭头就不认账,只说叫栀桐好好演示给她瞧瞧,她定会好好学着。
如此一来,纪言蹊每日该做什么做什么,反倒是偏居一隅的栀桐如今日日都要来正殿站规矩。
接到苏奕颜的帖子,纪言蹊自然也是应的,倒不是说散心什么的,便是依着她与苏奕颜的关系她就不该拒绝。
到了小洛府,苏奕颜倒是眉开眼笑的模样,先是拉着纪言蹊家长里短,又抱了暮姐儿来给纪言蹊看,最后才聊到了今日的重头戏上。
洛清离又得了一个儿子,是良妾林氏诞下的庶长子,只可惜林氏福薄,诞下孩子便血崩而亡。
这孩子如今被抱到苏奕颜膝下养着,洛清离的意思是要给这孩子一个嫡出的身份,苏奕颜也顺着洛清离的意思将孩子记到了自己名下,取名篷哥儿。
如今苏奕颜甚少出府,连说个话的人也寻不着,想必是心中苦闷,这才给纪言蹊下了帖子。
堪堪饮下口茶水,纪言蹊才反应过来苏奕颜口中的林氏是指林珍珍,随即叹了口气拉住苏奕颜的手安慰了几句,最后又心疼地补了句:
“的确是委屈了你。”
“我不委屈。”
苏奕颜低垂着眸子,没人瞧得出她是何神色,“我凭什么委屈?我要了林氏的命,现在帮她养个儿子,不是应该的吗?”
“阿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