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跪就跪,倒是半点不含糊。
柳皇后为了解决两人的矛盾,倒也狠得下心,楞是罚两人在小佛堂里待了整整一夜。
一夜过去,两人也已不似昨夜那般冲动,但四目相对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天一亮,柳皇后便派人前来宣了夫妇二人前去。
柳皇后这头看上去倒是脸色尚可,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扫过,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床头打架床尾和”。
“……”小两口尴尬的沉默着,偏生还反驳不得。
饭毕,柳皇后便准备放小两口回府去,临别前又将纪言蹊拉到跟前,想着提点对方几句。
“虽说此事珩儿也有不对的地方,但为人正妻便要有正妻的气度,哪能这般不管不顾地吵架?本宫左思右想,觉得朝华的礼仪还需加强,此番便小惩大诫罚你再习一个月的规矩,你可有异议?”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哪里还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心里默默嘟囔了两句,纪言蹊还是点了点头,面上恭敬地道了句:
“多谢母后教诲,儿臣并无异议。”
柳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欲安排下去,就见一旁的惠嬷嬷献计到:
“皇后娘娘,邢嬷嬷前些日子的身子还未好透,如今再出宫去身子恐怕是吃不消。不若便叫栀桐代为执行如何?栀桐自小在您身边长大,您也说过的,她礼仪之事并不比宫里的公主们差。”
惠嬷嬷这话一出,屋里众人皆是神色各异。
栀桐是什么人?
是柳皇后拨给苏瑾珩的通房丫鬟!
因着苏瑾珩并未与其行过周公之礼,故而没名没分地活在齐王府。
纪言蹊是嫁进齐王府的新妇,按理说,若是纪言蹊是个贤良的主母,就该代苏瑾珩给栀桐一个名分。
否则,就该落个妒妇的名声!
可偏生苏瑾珩压根没将栀桐放在心上,这事儿纪言蹊连知晓都未曾有,所以便是不给栀桐名分,也怪不到纪言蹊头上来。
所以惠嬷嬷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儿提起栀桐,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若是柳皇后同意下来,可说到底栀桐不过一个婢子,让一个婢子教王妃礼仪,那不是明晃晃的打纪言蹊的脸吗?
便是柳皇后不同意,那也叫纪言蹊知晓了栀桐的存在,给不给栀桐名分的决定便是交给纪言蹊去做了。
苏瑾珩没曾想到被自己遗忘已久的栀桐,会被惠嬷嬷这般把给捅出来,旁的倒是小事儿,可他怎能叫纪言蹊受这样的委屈。
拒绝的话纪言蹊作为儿媳不好说,但苏瑾珩却是说得的,左不过被念叨几句便是了。
苏瑾珩下意识地张口就要拒绝,不料纪言蹊却是快他一步,答道:
“儿臣以为,并无不妥,母后费心了。”
这下众人皆是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纪言蹊并不知晓栀桐之事,于是柳皇后看了苏瑾珩一眼,率先反应过来。
“罢了,想必之前该教的邢嬷嬷也教得差不多了,那此番学个七日便是。”
纪言蹊又道了谢,接着小两口便被惠嬷嬷送出了坤宁宫返回齐王府。
纪言蹊率先上了马车,苏瑾珩紧随其后却被甩过来的门板差点撞到鼻子,心中有愧的苏瑾珩也不敢计较那般多,伸手便去推门,结果里头早被纪言蹊命人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