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苏瑾珩半点没有疑虑过自己和云烈之间的关系,又何必将她仔仔细细地瞒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连不疑都做不到,那所谓的恩爱便成了可笑的幌子。
“纪言蹊!”
来势汹汹的怒火烧得苏瑾珩觉得自己心口都疼,连带着头脑也是混沌不已,宽大的衣袍扫过桌面,精美的汝瓷茶具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苏瑾珩气得厉害,哪里还有素日半分的自持。
很难吗?
自己只是想要一句解释罢了,这对纪言蹊而言便这般难吗?
“将加人,先问己,己不欲,即速已。”
偏生纪言蹊一身反骨,微扬着下巴不紧不慢的接了句,“我们,谁也怪不得谁。”
轰隆隆——
乌云密布,骤雨急转而下,一场猝不及防的雨,以难以抗拒的姿态席卷了这片土地。今夜,注定难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侧殿的雷霆之势,很快便传到了柳皇后耳朵里,她揉了揉眉心,不知其中曲折的她,对此事头疼万分。
不过是出去逛街来得迟了些罢了,依着自家儿子素来冷静的性子,着实不该发这般大的火才是。
女儿家都是要靠哄的,他这几句训斥落下去,难不成纪言蹊就能早到了不成?
平白伤了夫妻情分!
纪言蹊也糊涂,向来聪明的姑娘在这种事情上怎的就不晓得服个软?
一身的刺,伤了别人不说,自己心头也不痛快。
无端落了旁人话柄!
“芝麻绿豆点小事儿,也值得他俩这般大动干戈?成了亲,反倒越活越回去了,本宫都这把年纪了还得时时刻刻看顾着他们不成?”
柳皇后饮了汤药,想到如今自己的情况,也不由得狠下了心肠。
夫妻本是一体,攘外必先安内,若是后宅不宁旁的一切都是空谈,如那琉璃罐子一般,再华美一砸便碎成了渣。
这般想着,柳皇后将惠嬷嬷叫到跟前仔细吩咐:
“传本宫口谕下去,让他俩去小佛堂里给本宫跪着思过去!对外便只说他俩为本宫祈福就是。另外,今晚侧殿侍候的人都要仔细敲打好,若是此事传了出去,一个也讨不着好!”
惠嬷嬷领命退下,带人赶到侧殿时,里面正吵得热闹,外头几个贴身侍候的急得团团转。
传口谕的惠嬷嬷也不是个客气的,叫侍卫强行将门撞开,接着大步走进殿内,传完口谕后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吵红了眼的两人好不容易被人拉开,互相谁也不愿意搭理谁,哼了一声便往小佛堂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