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端着醒酒汤回大帐时,苏瑾珩刚被澄明扶进大帐,瞧见纪言蹊一进去,澄明便极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苏瑾珩单手撑着脑袋,半躺半倚地靠在软榻上,白净的脸上染上了酒后的坨红,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
这也不晓得是喝了多少酒!
这般想着,纪言蹊便不高兴的瞪了苏瑾珩一眼,走过去将托盘往小几上一放,抱着手怒视某人。
托盘在小几上砸出了不小的动静,叫原本闭目养神的苏瑾珩也精神了过来,他睁眼正好瞧见纪言蹊一张气鼓鼓的脸,还未开口就听见她带了几分怒意的话。
“大病初愈便喝这般多酒,看来齐王殿下与那坦丹王子倒真是相见恨晚啊。”
苏瑾珩没说话,扭头看向了小几上的那只碗,“蹊儿做的?”
“是,赶紧喝了吧!”
苏瑾珩不接纪言蹊的话,叫她有脾气也没地方发,于是只能翻了个大白眼。想想还是补充了句,“醒酒汤。”
苏瑾珩乖乖地坐直身子,捧了小几上的碗笑道:“醒酒汤,只有我有,云烈没有。”
就这么一句话,倒是叫纪言蹊猜出了几分他醉酒的缘由,由不得转怒为笑道。
“原来,我们云澈哥哥是吃醋了呀?”
“是啊,我吃醋了。”
苏瑾珩伸手轻轻拉住了纪言蹊的衣袖,一向温润的言语之中如今竟是带了些许抱怨的意味。“我也好想将蹊儿藏起来,不给旁人瞧见,只属于我,那该多好。”
你相信吗?
爱会叫一个理智的人变得疯狂,会叫一段苦涩的人生变得甜蜜,也会叫一个清冷的人变得热烈。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当苏瑾珩这般冲她抱怨时,纪言蹊是真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便是晓得他这份醋意来得莫名其妙,却还是笑着坐到了他身边。
“云澈哥哥在我心里可是谁也比不过的。”
“真的?”
“是啊。”
得到这个答案的苏瑾珩笑得开怀,便是那绝美的昙花之态,也比不得他此刻的万分之一。
纪言蹊也笑了,书上说人类的欢喜皆是相通的,其实不是的,你只会与自己在意之人相通,旁的人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笑,便是天上的烟火,美丽而灿然;
他皱眉,便是山涧的浓雾,彷徨而忐忑;
他若落泪,那便是冬日的瓢泼大雨,冰冷而悲切。
边笑着纪言蹊还不忘提醒:“醒酒汤该凉了。”
苏瑾珩忙不迭地喝下了醒酒汤,这一喝,倒真是叫他原本的醉意醒了个全,抿抿唇苏瑾珩到底是没好说什么,只不着边际地说了句:。
“蹊儿的手可金贵着呢,日后这等洗手作羹汤的事儿交由下人去做便是。”
“能有云澈哥哥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