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一时倒没多想,看苏瑾珩如今思路清晰了便不由与他说起了正事儿,“我方才过来的路上,碰见洛清宇了。”
“洛清宇?昆砂的部队还未到,他这可是擅离职守了。”
纪言蹊点点头,想想又补充到:“云澈哥哥便全当不晓得算了,左右现在还不到你与洛家撕破脸皮的时候。”
“是啊。”
说起这事儿,苏瑾珩便不由有些怅然。
“我与洛清离、洛清宇自小熟识,表面上瞧着是儿时玩伴,实际左不过是父皇制衡前朝的法子罢了。原因很简单,上一代人斗得再厉害,只要下一代能够同舟共济一心为国,便不必斩草除根。可若洛清宇却选择了执迷不悟,如此……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彼此的对立面。”
见苏瑾珩情绪不佳,纪言蹊忙转移了话题。
“云澈哥哥此番为何调昆砂的兵力前来,喀喇山到底是云苍的国土,如此妥当吗?”
“调兵前,我便与云苍国主写过书信了。”
苏瑾珩如此解释说,“此番水源问题,我怀疑是坦丹刻意为之,未免他们在此滋事,这才调了军队过来防备一二,总也不至于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纪言蹊点点头,脸色也变得认真起来,“你素日与坦丹人来往得多,也得多加小心才是。”
“我省得了。”
“对了,白婆婆那头我都说好了,既然如今滤水一事已了,也该请她老人家出马了。”
“嗯,我明日便亲自去接白婆婆前往疫区看诊。”
苏瑾珩说着从身后环住了纪言蹊,“这些日子洛清宇都在喀喇山,你还是少与他接触为妙。你身子弱也不适合进疫区,所以这些日子你便安生一点,好好待在帐里可好?”
纪言蹊点点头,心里却多少有些不高兴,末了强调到:“那你一定得告诉我疫情发展得如何了,切莫瞒我。”
“好。”
这样的对话,叫纪言蹊无意识的便想起了妻子在府中等丈夫回家的场景,于是心里由不得起了些许波澜。
但左思右想总觉得成日待在帐里无趣,想想又问:“不如我这些日子跟着墨英练马术去吧?等来日我们回京,我便也可与你们并驾齐驱了!”
苏瑾珩神色宠溺地摸了摸纪言蹊的脑袋,言语更是温和,“随你,莫要伤到自己便可。”
“那好!我明日就跟着墨英练马术去!”纪言蹊来了兴致,一双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儿,“白日我练习马术,等你回来我们再去探望云烈。”
许是“我们”二字取悦了苏瑾珩,只见他笑得越发温柔,轻轻地应了声:“好。”
眼看外头天色已然不早了,虽说苏瑾珩心里千万个不愿,但还是放纪言蹊先行回了自己的帐篷,左右来日方长,如今还是护得纪言蹊的清誉要紧。
纪言蹊哪能不晓得苏瑾珩心里那点小心思,故作不知的往外走了几步,一扭头正好能瞧见苏瑾珩眼巴巴目送自己的场景。
她也不拆穿,往回小跑两步径直冲到了苏瑾珩面前,伸手轻轻抱了他一下。
“云澈哥哥,好梦。”
待苏瑾珩反应过来,纪言蹊留下这么句话早跑得没了踪影。
苏瑾珩回过神勾唇一笑,“小机灵鬼,总是有法子叫我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