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虚木圣人就是当年参与那场上古大战中,存活下来寥寥无几的其中一个修仙者。
按理说他这个上古圣人和当时还处于无名小卒的纪凝谙怎么也扯不上边,奈何虚木圣人喜欢云游四海,踏遍山河,也就是在一次偶然两人得以相识,虚木圣人对当时灵气逼人的纪凝谙一见如故,本想收作徒弟,可惜那会儿纪凝谙已经有师父。
这越相处虚木圣人对她便是越是喜爱,甚至愿意自降身份和她的师父平起平坐,只为收她做徒弟,谁知当年脸上尚有婴儿肥的纪凝谙坚定摇头说道:“一个徒弟只能有一个师父,绝不能有第二个,认定的人或事都必须要专一无二。”
再后来两人的相处模式逐渐变得既像徒弟又似好友。
“那丫头呢?怎么不见人?”
虚木圣人慈眉善目地笑问。
今日他能来此,并不是收到请帖,事实上是因为半月前,他闲来无事,掐指一算,无意发现原本看不清这丫头的命数中竟然隐约能算到一丝变数,并且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于是他用上毕生功力才窥探到一丝天机,可看到的事物却让他这个活了千年的半仙惊骇不已,震惊之余,他不远万里来到灵清派,只为求证心中的疑惑。
靠近灵清派才知道纪凝谙收徒的事。
“师妹多年未出灵清派,许是见到来了这么多人,一时有些不习惯,未舢已经派人去唤她了,想必一会儿就到了。”
话音刚落,殿外便出现一阵骚动,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句比一句还高的敬称。
“谙月道君!”
“纪师叔!”
多是名门正派、声名显赫的掌门山主,其中包含曾经仰望着谙月道君,视她为修仙道路上的榜样的散人们,正翘首以盼看着从远处走来的纪凝谙。
众人面带微笑,拱手相迎。
纪凝谙悠哉悠哉地缓缓走来,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颔首示意,表面看似云淡风轻,实际却是在想怎么这么多人!
入了大殿后,纪凝谙就被眼前灰衣白发的背影惊讶到。
虚木圣人?
“你怎么来了?”一句疑问熟稔地脱口而出。
虚木转过身,佯装怒意,眼底却盛满笑意:“怎么?我还不能来了?多年不见,就这样把我这个老头子忘得一干二净?!”
“哪有!明明是你在外面乐不思蜀,再说了,去年你来信不是说寻了一处桃花源打算隐居吗,怎么忽然来找这?”
纪凝谙走上前,像个娇俏的小女孩伸手挽住他的手臂,面露不满。
两人说说笑笑间,却是把知道他们身份的人震惊住,但仔细一想,那可是纪凝谙,在她身上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掌门路未舢和长老们作为东道主,则去向远道而来的宗门寒暄交谈。
转瞬间,选定的吉时已到,在众人的见证下,纪凝谙坐在主位,接受谢温的跪拜敬茶,拜师刚一结束,虚木圣人就走了。
难得众多门派聚集一起,颇有些交流修仙心得的意思,路未舢乐见其成,毕竟这种时候不是常有的,其实在办这场拜师宴前他便预想了此情此景,谁都想要修道成仙,谁也不例外。
趁着那些人旁若无鹜的交谈,纪凝谙拉着谢温悄然离去。
日渐西下,烟波黛紫地晚霞映透半边天,秀美且韵味悠长,对照今日的拜师宴会,可谓是个相互映衬的黄道吉日。
如此难得的美景站在碧波峰得天独厚的峰顶上更是别有一番风采。
纪凝谙一点也没有为人师表的端庄,径直随意的寻了处算是干净的大石头坐下来,双手往后一撑,看着烟霞,感叹一句:“好美啊……”
站在身侧的谢温呆楞地看着她所做的一切,似乎有点儿难以置信。
她抬头笑着拍了拍一旁的空地:“坐啊!愣着干嘛。”
谢温点了点头,迟疑地坐下来。
虽然不知道师父带着他来这里有什么含义,但他并没有提出疑问,本身他自己也不是多话的人,而且纪凝谙可是灵清派第一人,高人做什么自然有她的道理。
想着谢温同样静静地看着远方。
纪凝谙从刚来到峰顶心情稍显愉悦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不自觉想起先前虚木圣人对她说的话,心中渐渐变得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