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举世无双、年少时声名大噪惊艳了无数人的谙月道君纪凝谙,数年来拒绝了多少人的拜师请求,如今不声不响地就收了个徒弟,引起整个修仙界不小的喧哗。
要不是灵清派广邀众多门派,举办拜师宴,估计那些门派中不出世的大能们还在扼腕叹息无人继承谙月道君的真传,白白浪费了她一身的技法本领。
现在好了,消息一传开,谙月道君开了先例收了首徒,本就想尽办法也要进入灵清派的修仙者们,更是要使尽浑身解数,就算是在谙月道君门下做个外门弟子,说出去亦是无上荣光。
四日时光不过弹指之间,就在灵清派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着急忙慌地准备着拜师宴时,纪凝谙正躺在自己的院子里吹风小憩,也不管那刚收回来的徒弟怎么样,自从扔给他一堆中品的高品的心经秘诀,自己去琢磨,有种放任他自生自灭的倾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整个人都变得懒散起来,特别是找到了男配后更甚,感觉就是积极不起来,她把这种现象归之位是万人敬仰的感觉太让人飘飘然了。
咔滋──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伴随着青石板路上,枯黄的落叶被人踩碎的声音,传入竹榻上纪凝谙的耳中,她闭目养神,丝毫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橙黄灿烂的阳光透过树枝罅隙,影影绰绰地照在那宛若神女洁白如玉的脸庞上耀眼夺目,落在他人眼中美得让人窒息。
徒然,脚步声渐消,那人就停在她面前的不远处。
“……谢温…怎么…书都看完了?”
带着浓浓困意的软语声响起,在这只有清风轻拂树叶的沙沙声的院落里,显得格外清晰。
良久,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般,问话出来却没有第二个人回答。
一双灼热的异瞳不加掩饰地紧盯着她,赤裸裸地侵略意味十分浓郁,仿佛落在裸露的肌肤上能让人感觉到有实质性的烫意。
她微颦起眉,掉线的神经终于感受到一丝不对劲,猛然睁开眼睛惊坐起身,恰巧此时迎面走来正是几日不见的谢温。
谢温瞧了一眼,便不着痕迹地垂眸偏过头,只见他眼中的纪凝谙因为睡姿衣襟稍显凌乱,露出纤薄莹润的锁骨,乌黑青丝散落一旁,微红的脸颊上一双秋波眼露出些迷惘。
作为徒弟,此时直视恐失礼数。
“师父,掌门派人来说宴会快开始了。”
纪凝谙回过神来,指尖捏了捏眉骨,带点儿倦意和躁意:“嗯……知道了。”
蓦然,她的动作一顿,似乎是想起什么,也察觉到此时自己态度的冷淡,霎时间笑靥如花,语气轻快:“你在院中等会儿,我去换件衣服,待会一起过去。”
谢温微微笑起,点了点头。
……
因拜师宴设在赤柘峰,此时的赤柘峰比平日里多了不少烟火气,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甚至能见到许多很久未曾露面且德高望重的宗门大能。
可人都快到齐了,就是不见正主现身,急得偏殿内的掌门和长老那叫一个心急如焚。
严旻眉间皱成川字,满面愁容,背着手不停地来回走动:“哎呀…这师叔怎的还不来?真是急煞我等!”
玉绵如抬起手,目光紧盯着指尖的丹蔻,吹了口气,淡淡地道:“你急什么?掌门都还未发话,哪儿轮到你催促,皇帝不急太监急喽……”
“玉绵如,你一天不和我作对,就浑身不自在??”
“嗤──谁愿意天天对着你这种臭脸。”她不屑地嗤笑。
两人天天这样,其他人早已司空见惯,并没有多大反应,再看掌门路未舢,低着头,双手拢在宽袖中,心事重重的模样未必不着急。
这时萧冷走进来靠近路未舢身边一阵耳语,路未舢一惊,紧忙朝门外赶去。
正殿中,穿着简朴的白发老者拄着个枯木站在正中央,一手摸着长须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围,气息内敛得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般,似乎要与天地浩然正气融为一体。
“晚辈见过虚木圣人,我等未能及时出来相迎,怠慢了圣人,还望见谅。”
路未舢一见老者,赶忙弯腰双手作辑,恭敬十足。
其他人一听虚木圣人的名号满脸震惊,迅速跟着行礼,心中那叫一个惊涛骇浪。
千年前,修仙界曾出现过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妖魔入侵,妄图统治人间,人间岌岌可危,修仙者们拼尽全力也抵挡不住妖魔两界的攻势,被迫无奈之下使用仅有的一枚昭仙令,朝仙界求助,奈何仙界竟袖手旁观,对人间的一切视若无睹。
最后是神界越过仙界,向修仙者施以援手,相助于人间驱逐妖魔。
时光岁月弹指之间,跨越千年之久,到如今已经没有几人能记得,就连现世的掌门山主们都不一定个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