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年甜恬便叫人将一筐子账簿转交给齐嫔的人去,这利落的架势可是叫齐嫔懵得不轻,且愣了好一会子才反应过来拜谢了姝贵妃去,余光暗暗的觑着高高在上的年甜恬,齐嫔一时也看不清此人是什么意思,总觉得有阴谋似的。
偏如今年甜恬位份更是叫她遥不可及了,她谢罢动了动嘴唇,竟是连阴阳怪气儿的问一句也不敢了,倒也不知这人气势怎得就这样足,明明才当贵妃两日的功夫罢了,且看那气度竟像是在这位子上养了好几年了,着实叫她心中惶惶,不敢忤逆。
想想还在潜邸的时候,他和年甜恬同为侧福晋,眼下才不过短短几年的功夫,年甜恬竟一跃成为尊贵至极的贵妃娘娘,倒也着实叫她心下不满着,故而一边惶惶一边又是不服,可叫齐嫔纠结坏了。
“齐妹妹可还有什么事要说?”
见齐嫔那纠结的脸,年甜恬倒也怕这人心里泛坏水儿,便瞥着人问了一句去,再办不好事儿可就不妥了,齐嫔无足轻重,可若是因她坏了年节的喜气,到底叫人心头不爽,年节里亦不好罚人,总归是晦气的。
齐嫔这头儿才刚落座,眼下被年甜恬点到了,下意识的又起身回了话去,有心打听打听万岁爷给年氏派了什么差事呢,偏还不直接问,只捏着帕子用手指绞了绞,好似知道自个儿失仪,且一番犹豫。
“臣妾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年甜恬看不惯齐嫔惺惺作态的样子,原这人也没这说话便秘似的毛病,且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着实叫人不爽,眼瞧着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便得见了徐邈了,年甜恬自也没功夫跟人墨迹,直摆摆手止了齐嫔的话头儿去。
“既是不知当讲不当讲那你便不必讲了,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说,你若是觉得自个儿承不来这管帐的差事便直说,自有能承了的人替你。”
齐嫔险些被年甜恬这话呛死,一张脸登时气得通红,谁承想年氏竟这般不给她颜面的,这当讲不当讲的话谁不知只是托词,这年氏竟连接都不愿意接着话,一句话不对付竟还要再夺了她的权!
岂有此理!
齐嫔经不得激,奈何又迫于她姝贵人的威势,这会子只得压着气又拜了下去,再回话可不是那股子便秘劲儿了。
“臣妾自是当得起着差事,还请娘娘莫要误会了,只区区管帐罢了,臣妾自不在话下,算算时日,臣妾管账的年数可比您入潜邸的时候都长呢。”
年甜恬笑笑,倒也不在意人话里带刺儿的:“那就请咱们齐嫔娘娘好好看着帐去,既是经验老道,那再犯错可就说不过去了。”
“行了,便不说你了。”
年甜恬呷了口茶,紧接着又吩咐了懋嫔去,刚刚叫齐嫔管了银子,这会子便叫懋嫔管了粮米膳食,,虽是近来不跟人亲近着了,可要说仇倒也不至于,懋嫔还敬着,只是二人中间隐隐多了些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