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算了,我问过公安同志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父债子偿,爷债孙偿自古以来就有,现在也不例外。
各位长辈把二十个大洋还给我,咱们的账也就了了。明日我去县公安局和学校落实一下,反正过两年陈栋梁就要工作,届时从他工资里扣,直到还完为止。”
以假乱真忽悠人他是专业的。
“是这个理,你没去过县城吧,要不要婶子陪你一块儿去。”陈阿贵家得不到好,许艳心里那个爽啊。
“不用了婶子,路长在嘴上,我自己能处理好。”
“你敢?”陈根生怒目而视。
屋内的李大美脸没消肿,脚背抽痛,没胆子和谢勉对峙,听他危险陈栋梁差点把自己气成河豚。
陈栋梁恨得嘴唇咬出血来,手指死死掐着掌心才忍住和谢勉拼了的冲动。
谢勉嘴角缓缓勾起:“以前的我确实不敢,现在嘛,就没有我谢勉不敢的,你,要不要赌一赌?”
众老头不想和不讲理的陈阿贵父子过多纠缠,听谢勉这样一说,当即表示同意,都纷纷回各自家里拿钱。
陈根生恨不得连着这群老头一块儿揍。
陈阿贵气得脑子一抽一抽的疼,都是些叛徒。
陈栋梁压下满腔怒火道:“爷爷,还给他,我们家不占他的便宜。”
谢勉捧场地鼓鼓掌,扬声道:“不愧是高中生啊,就是比文盲懂道理懂法律。老头,要不要还,不还我可就走了。”
陈阿贵死死瞪着他,没说话也没说不还,就这么僵持着。
谢勉可没耐心陪他耗,抬脚就要走。
“爷爷。”
陈栋梁这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阿贵脸上罩着寒霜,万般不情愿地喊:“还你。”
谢勉双手抱臂,点点头:“一个不能少。”
他敢肯定便宜奶奶给便宜爹留了钱,最后还是落在这老小子手里了,不急,他会让他都吐出来。
陈阿贵老眼里透着锐利,谢勉不痛不痒地抬抬下巴:“干脆点,别磨磨唧唧的像个老娘们。”
“就是,答应了又站着半天不动,耍人玩呢。”许艳轻蔑地笑着。
陈根生是个暴脾气,被厌恶的人一再侮辱,新仇旧恨,再也忍不了,蒲扇般手往许艳脸上招呼。
许艳暂时是谢勉的盟友,他怎么可能看着盟友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敌军打,飞起一腿踢在陈根生脸上。
陈根生头眼发花连连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谢勉觉得这人实在欠教训,本想过几天再收拾他,算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扭扭脖子,活动着手腕慢悠悠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照着他的腿和肩连踹十多脚,痛得陈根生怀疑人生,唉声求饶。
谢勉踩在他脸上,蹭了蹭鞋底的泥,一字一顿道:“警告你,许婶是小爷罩着的人,你要敢再对她动手动脚,当心小爷废了你的手脚。”
李大美躲在门后看得心惊胆战,摸摸缺了两颗牙的牙床,忍不住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出去帮忙。
惊魂未定的许艳,听了谢勉的话眼里涌现泪光。
脑子宕机的陈阿贵猛然回神:“别打,我给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