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勉为老头感到遗憾,轻飘飘地说:“老头,本来我只要你原物归还,但是你不乖喔,浪费我这么久的时间,还有,我的脚踹你儿子踹痛了,必须赔偿,这样,给两百块大洋,这事咱们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让陈阿贵一口血堵在胸口,差点当场去见祖宗,活了五六十年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许艳眼睛一亮:“对,谢勉说的没错,再拖时间可不是两百块大洋的事了,钱存银行都有利息,在你这儿放了三十年,那利息我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五十个吧。”
谢勉不禁对她竖大拇指。
理性,感情上拿得起放得下,脑子转弯快的女人。
对她的看法有所改观。
外人都在帮她们母子,谢穗子鼓起勇气:“不给就让阿勉打你们。”
谢勉差点被他便宜妈的话逗笑,有前途。
陈阿贵被他笑得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激灵:“给。”
这回他再不敢像先前一样耍心机,快速回到屋子,不多会儿抱个木匣子出来。
“钱都在这里,两百块。”
谢勉对谢穗子道:“娘你点点,银钱当面点清的好。”
老小子果然把便宜爹的钱贪了,否则他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多余的二十个。
“哎。”谢穗子认识少量的字,简单的算术也没问题,接过来仔细的数了起来。
她这半生过的苦,从小颠沛流离吃尽各种苦,见过最多的钱就是婚后丈夫给的一个银元,后来丈夫死了,银元被陈阿贵收了。
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钱,心里无限感慨,还是儿子有本事。
“对的。”谢穗子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有了钱就可以盖房,将来给儿子娶媳妇的钱也有了,压在心里沉甸甸的大石挪开,整个人都轻松了。
“好了,老头,账清。许婶,今天谢谢你,改天我去县里给你带块花布。”
谢穗子没什么朋友,人又软弱,他不可能时时帮她,许艳霸道泼辣爱憎分明,以前也没少欺负谢穗子。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来看在她的带动下倒是能让谢穗子成长起来,一点小恩小惠给她找个帮手也不错,免得老是被人欺负吃暗亏。
许艳笑着摆手:“不用,婶子有,要说谢,婶子还要谢你呢。穗子走了,上工去。”别干到大晚上明早起不来。
谢穗子把匣子交给谢勉,高高兴兴的和许艳走了。
“……”他不由感叹道,没心没肺的人就是快乐多。
懒得施舍手下败将一个眼神,抱着匣子进屋后收进空间,下午忙着赶路没把布拿出来,有钱更好,以后出去转一圈可以光明正大的拿些东西回来。
陈阿贵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颤颤巍巍地拉起陈根生。
损失巨款三人都气得不想去上工。
陈栋梁比谁都气,心在滴血,生生把棉被抠出几个洞来,那都是他的钱啊。
陈狗子那个强盗。
老头子们都不想见到谢勉,一见到他那个大大的“死”字好像就绕着他们脑门飞,挥都挥不去。
陈达子没法,只能当代表送钱过来。
当初每人共得了三个大洋,有些人花了一部分,多数人舍不得花想要留给子孙,拼拼凑凑倒也凑齐二十个。
钱交给谢勉就要走,谢勉眼睛一转,笑着说:“一起啊,我也要去地里。”
一会儿死老头发现他的黄鱼不见,万一心梗、脑梗挂了,那三人肯定赖他身上,他这个在场的人可有嘴说不清,先避避。
冲那两屋喊道:“我把钱放屋里了,你们最好别打歪主意,否则我让你们给我双倍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