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们糟心的不行,好死不如赖活着,做牛做马、艰难动荡的岁月都挺过来了,和平年代谁不想活得长长久久的。
只想赶紧把这事给了了,有生之年都不想听见死这个字。
主动去找周会计说没干完的活儿等会儿回来补上,今天无论如何会干完,喊上所有见证人和谢穗子母子去陈阿贵家。
这种事许艳当然要跟上,理由是,她知道实情,不能让谢穗子母子吃亏。
谢穗子就这么云里雾里的被热情的许艳牵着走了。
谢勉手揣裤兜吹着口哨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周会计瞅着他的背影,郁闷得快仰天长叹了。
自从谢勉这小子开了金口,就没消停过,以后可咋办哟。
陈阿贵一家去大队部把车还了,陈根生背着陈栋梁刚进屋把人放到床上就听到许艳在屋外喊。
陈根生脸黑得像锅灰,走出来吼道:“吵吵什么?”
陈庆生要劳改,陈根生他们在公社就知道了,看到许艳特想揍她一顿,都是这憨婆娘干的好事,要不是她闹得那么大遮掩一下就过去了。
对老头子们他还算客气:“叔伯们是有什么事吗?”
许艳嗤笑一声,懒得和他纠缠,对老头子们道:“众位叔伯,还不还他们母子的公道就看你们了。”
众人看看陈根生凶狠的眼神萌生一丝退意,有几人还是陈阿贵的堂兄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谢勉了然地笑笑,一脸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样子:“哎,明明是同辈,大家都活的好好的,我奶奶一个人早逝,想来她在下面也挺孤单的,要不你们随意,就当拿那些钱给我奶奶买朋友。”
众人头皮一紧,表情裂了一下。
朋友?什么朋友?鬼才和她当朋友。
“根生啊,你爹在吗?”
“在,爹,达子叔他们找。”
陈阿贵皱了皱眉头走出来,看到来人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背着手阴沉着脸道:“什么事?”
“阿贵,当初赵氏给你的两百块银元该还给她的后人了,至于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就别说出来了。”
陈阿贵老眼里透着愤恨,这些人收了他二十块大洋,好意思说吗?
开了头后面也就顺口多了,陈达子看眼谢勉率先表态:“你给我们的二十块大洋,我们会还给谢勉,一百八十块你先还给他,不然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咱们老陈家已经有人去劳改了,我不想你也进去,影响栋梁的前程。”
剩下九人也跟着附和,从小祭拜祖先,对鬼神之事存敬畏之心,同时深信不疑,宁愿把钱吐出来也不愿下油锅。
陈阿贵眼前一黑,不是陈根生眼明手快扶住他,得摔个狗啃泥。
钱进了他的口袋叫他吐出来,比挖他的肉还疼,可孙子的前程更重要。
“没有,早就花光了。”他咬着牙道。
“不可能,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平时要有个花销都是赵氏单独出的钱,你那笔钱可没动过一分。”
赵氏走了肯定留了钱,谢勉爹活着的时候挣的钱也都交给他,哪可用动到那笔钱。
“你,你有什么凭据?她说是她出钱就是她出钱了?可笑。”陈阿贵抵死不认账,那钱都是他孙子的,死也不会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