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想出一个主意,他先在网上订了一身和服。虽然是网上找的,也让他花费了千把块钱。然后,他想找个小姐,但因为他不善此道,担心找一个不可靠的,便又想起了周老板。
他又托周老板找一个小姐,周老板满口答应,让他等信儿。
宫本中午给周老板打的电话,下午不到三点便有了回音。周老板告诉宫本,小姐已经找好了,并给了那个小姐的电话,让宫本自己来约,钱周老板已经付过,让宫本放心用就是,保证绝对安全。
宫本对周老板找的小姐比较放心。他按计划先在酒店订了一个房间,然后给那个小姐打电话,约好晚上九点,让她准时到房间。当天晚上吃完饭,宫本带着定好的日式和服来到酒店,等小姐到了之后,他让小姐换上和服,把小姐当作日本女人发泄了大半个晚上……
审讯室里,沉浸在回忆中的宫本依然带着那种泄愤的神情,恨恨地说:“武野,你个日本鬼子!你不是玩我老婆吗?我也玩你们日本娘们!”
陶潜皱着眉,看着依然陷在往事中的宫本,心想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简直太可笑了。但他没有当面揭穿宫本,想趁着宫本自我防御最薄弱的时候,让他得意忘形,让他口无遮拦,这样可以多挖一些他正常状态下不愿意说的东西。
陶潜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上次跟那个叫‘叶子’的小姐,你不是‘不行’了吗?你怎么还能玩那个‘日本’小姐呢?”
陶潜的问题让宫本显出一脸的窘迫,他翻了下眼说:“不行也没关系,还有别的玩法呢。我既然把她当成日本娘们,就死命地虐待她!这样更解气!”
陶潜听到这里,认为自己当初对宫本的判断是对的,宫本一定会想方设法进行报复。但没想到他竟然采取了这样一种滑稽的报复方式,完全是自己哄自己玩。
陶潜一看时间不早了,便把宫本交给看管警察押回了看守所。看守所警察穿的是警服,与陶潜的便装不同,让宫本清醒了许多,从回忆中回到了现实世界。
宫本此刻意识到自己吐露得太多,叹了口气说:“你看,我把自己最丑陋的隐私都讲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送走宫本,陶潜伸了一个懒腰,觉得近来收获不少,心里十分惬意。多亏自己坚持提审宫本这么多次,真问出了不少东西。虽然这些对案子不见得有用,但破案本来就是这样,不管有用的还是没用的,细节越清楚越好,说不定哪个细节便成了案子的突破口。
回到办公室,陶潜脑子依然陷在宫本的故事里。他虽然从周小鹤的裸照看出武野和周小鹤之间有故事,但背后的故事从宫本嘴里讲出来,仍然让陶潜感到意外甚至吃惊,没想到宫本和武野还有这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和勾当。
宫本有没有可能因为记恨武野玩弄自己的妻子,而把他杀掉呢?陶潜前后串起来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从宫本被捕前的职位看,武野给他的许诺已经兑现了。让妻子陪老板一次,他得到了不少实惠,按宫本的逻辑和价值观来看,他不会认为自己吃亏了。
想到这儿,陶潜心里又有了疑问。宫本讲述的事像啤酒,而那些疑问像啤酒里的泡泡,喝那么多啤酒在肚子里,总有些泡泡要冒上来的。陶潜禁不住想,周小鹤和武野只有一次吗?武野这种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到嘴的美食的。
这时,老孙从外面进来,见陶潜坐在办公桌前,问道:“发什么呆呢?”
陶潜抬起头来,指了指面前的案卷:“理头绪呢。”
“日本人的那个案子啊?弄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差不多就结案吧。”老孙意味深长地看了陶潜一眼,“昨天碰到谭队,他问你审得顺利吗,我看是谭队着急了。”
“明白。”老孙的话让陶潜想到,谭队答应武野一案放手让陶潜办,但心里一定很着急,但又不想给陶潜压力,只好从侧面去问老孙。这领导当的!陶潜心里对谭队不由生出很多敬意。
“领导不好意思催你,但你得体谅领导的心啊!”老孙又叮嘱了一句,然后从他的桌子上摸了一盒烟,返身出了办公室。
看来是时候结案了,但刚才脑子里冒出的疑问又很想问清楚,他打算整理出几个问题,再见宫本一次,集中把所有问题问清楚。反正问题都不复杂,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晚上在家,陶潜在电脑上把周小鹤的裸照调出来,盯着照片琢磨,发现有几张照片上周小鹤的眼睛是睁着的。而据宫本所述,他用安眠药把妻子迷倒之后交给武野,因此周小鹤被武野侵犯的时候,眼睛不应该是睁着的。即便在武野发泄的过程中周小鹤被弄醒了,拍这样的艳照一定需要周小鹤的默认,而那时的周小鹤一定会激烈地反抗武野,更不会允许武野拍照。
这个小小的发现印证了他白天想到的,武野和周小鹤不会只有那一次。
好你个宫本!还是没有彻底抖落干净!咱们等着瞧吧!我有的是耐心深挖你!
宫本讲述的隐情让陶潜想到了小鱼。小鱼是周小鹤的妹妹,会不会知道姐姐、姐夫的这些隐私呢?陶潜特别想将这些告诉她,让她知道她姐夫是怎样一个人。但陶潜明白,这些丑事不能告诉小鱼,这会毁了姐姐在她心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