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抹白色的影子,玉立在房间中,沉香渺渺,美如一幅画卷。
白映如眉眼间,满是哀戚之色,微微惨笑:“他说,我如果退婚,就要将我不守妇道的丑事,告发于世。”
“世人都说,我和他是天作之合,是金童玉女,可是,我对他只有兄长之情,并无相思之意"
"我不过是一个交易的牺牲品,用我来换取家族的荣华富贵罢了,我不甘心这样"
白映如专注地看着许冠玉,仿佛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许冠玉神色冰冷,眼眸微转:“既然你违抗不了父母之命,还找到我,同我说这些做什么,便去做你的董家夫人,我们就此了断吧。”
说着,许冠玉大步朝外走去,丝毫不留情面。
白映如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一把从背后环抱住许冠玉。
许冠玉停下脚步,叹了口气:“白小姐,你这是何苦呢,没有我,你过得更好。”
白映如有了哭腔,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裳,浑身发抖。
时钰慢慢走到许冠玉侧前方,心头微惊:“他没有五官。”
煞白的一张脸,让时钰看着瘆人。
林岁想了想:“这很好理解,这是白映如的记忆,因为从白映如的角度,她根本看不到许冠玉的脸。”
时钰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喃喃道:“既然是记忆,那白映如的记忆,会不会有虚假的地方呢?”
林岁蹙眉重复道:“你是说记忆是假的?应该不会吧!?那我们岂不是白折腾了?”
时钰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既然是记忆,那么如果白映如记忆发生了错乱,或者她自我欺骗了,总之,记忆可能在大方向上没有错误,但是在细节上,就很好发生错乱了。”
“不要想太多了,先将白映如的记忆看完再说吧。”林岁听懂了时钰的意思。
“你能带我走吗?”白映如声音中满是希冀。
“堂堂的白家大小姐,要和一个戏子私奔吗?”许冠玉戏谑道。
“求你,带我走。”
许冠玉似乎本以为她是说笑的,但在白映如恳求的声音中,认真了起来:“你不后悔吗?”
“我只知道,和你一起,我不后悔。”白映如坚定如磐石。
良久后,许冠玉深沉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左手抬起,似乎很是怜惜地挑起白映如的下巴:“白小姐的命,可真是苦啊”
“我有什么苦呢。”
“白小姐今后,一定会恨我的。”许冠玉用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下巴。
“不会的,我想象不到自己恨你的样子。”白映如真诚的脸,像一只单纯美好的犊羊。
许冠玉神色有点复杂:“你相信我吗?”
“我一辈子相信你,除非我死。”
“好,我带你走,你只要听我的就好了。”
“好。”
“你给董念祖写一封情书,让他放松警惕”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们会在董宅,发现白映如写给董念祖的情书了!”时钰一拍脑袋。
林岁:“但是,这也太难想到了,没想到剧本在这个地方也要设一个陷阱”
眼前一阵红雾飘过
只不过这次的红雾,更加红了
像是血做的雾气
他们看到白映如一个人。
白映如穿着男性衣物,戴着帽子,手中拿着行李箱,低头朝一处码头走去。
码头人潮汹涌,她混迹于其中,很难被发现。
她神色紧张,又带着一种隐秘的期待与兴奋。
“白映如应该是约好这个时候,和许冠玉私奔吧,”林岁四处看了看,“许冠玉好像还没到。”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时钰心中惴惴不安,“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儿”
“你不是一个人。”林岁也附和道。
白映如拿着行李箱,站在人潮中,不停地四处张望着,像一只飘零的小船,又像一片飘渺无依的落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白映如被挤来挤去,肩膀都被撞红一片,却还是倔强地站在原地。
“这趟船要开了!要上船的人拿好船票,抓紧时间上船!”
有人大声吆喝着。
白映如原本还算冷静的神色,一时十分焦急,手中的船票被手心的汗渍打湿,变得皱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