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着急上船,将她撞倒在地,她的船票也飞离了手中。
她不顾众人的踩踏,将船票重新捡回来,但也变得十分狼狈。
“船要开了!没上船的人抓紧最后的时间!”
他们看到白映如咬紧了唇,眼中满是泪花,似乎下定了决心,朝船上走去。
“她是不是在想,许冠玉也许提前上船了,”时钰猜测道,内心有点不忍,“难道许冠玉骗了她?”
“人本来就不可相信,竟然愚蠢到相信一个不怀好意的戏子,真是可笑。”林岁冷笑。
“你可别先入为主啊,影响查明真相。”时钰提醒了一句。
林岁“切”了一声:“本来就是。”
就当白映如走向轮船时,一只手狠狠攥住她的手腕!
白映如惊喜地回头:“你来”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表情僵在脸上。
一群人围住了她。
而攥住她手腕的人,是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脸上凶神恶煞:“你这吃里扒外的贱货,要跑到哪里去?!”
白映如怯生生道:“母亲”
“这时候想起我这个母亲了?你不要脸地和一个戏子私奔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这个母亲!?”白母怒气冲天,“将大小姐带回去!”
“母亲,不要!我不想嫁给董念祖,求您放过女儿吧!”白映如泣不成声。
“好好的董家大少爷不喜欢,非要下贱地喜欢一个戏子吗!?什么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时钰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白映如被强行带回白家宅邸。
“小顺子!家法处置!一百大板!”白母一个家奴装扮的男人道。
家奴小声为白映如说话道:“主母,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一百大板,是不是有点太重了啊”
白母怒瞪道:“老祖宗的规矩,怎么能废?你再为那个浪蹄子求情,我连你一块罚!”
家奴不敢说话了。
很快,大堂里,就响起了白映如的惨叫声。
时钰听了一会儿,用双手堵住了耳朵,不忍再听。
一百大板结束时,白映如已是浑身都被血汗浸湿了,几乎要晕厥过去,却还是虚弱地询问道:“冠玉呢,冠玉为什么没来”
白母冷眼看着白映如,坐在主位上,缓缓抿了一口茶,幽幽道:“如儿啊如儿,我这么精明一个人,怎么生了你这么蠢的女儿!你以为,那诓骗你私奔的许冠玉,是个什么好人!?”
“女儿喜欢他”
白母厉喝道:“闭嘴!你要是让董家大少爷听到你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我扒了你的皮!”
随后,白母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的傻女儿啊,你知不知道,你被骗了?”
“什么意思?”
“那许冠玉,和董念祖,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
“什么”
“许冠玉幼年时,被人贩子拐了,卖到了戏院,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为了报复董念祖,故意勾引的你,为的,就是让整个董家蒙羞啊!董家未过门的夫人,跟一个戏子相约去私奔,这传出去,董家颜面全被你丢尽了!”
“亏得你傻里傻气地上钩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白映如疯了般地摇头:“你在骗我!我不相信!”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天真至极!”白母笑声更冷了,“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能这么巧地在码头找到你?”
白映如心中一颤:“为为什么?”
“是那许冠玉主动向我们告发你!整个白家不要命地找你,这个时候,许冠玉用你的位置来交换白银万两!现在,只怕他早已逃之夭夭,不知跑到哪个天涯海角去了!”白母恨恨地道。
白映如攥紧双拳:“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信吗!?你只是想让我对冠玉失望罢了!我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白母走到白映如面前,一手抬起白映如的脸,狠狠给了她两巴掌!
白映如的脸,瞬间像枣糕一样,高高地肿起来!
“你真是要气死我呀!宁愿相信一个戏子的花言巧语,巧言令色,也不相信生你养你的母亲!”
“家里根本没有万两白银,你拿什么给许冠玉的!?”
“当然是多亏了董家大少爷!董少爷知道后,二话不说,就拿出了白银万两,就是为了你的安危!你拿什么去回报人家?你来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都不能偿还啊!”
“"
白映如一脸心如死灰,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真没想到,许冠玉竟然是这样阴险的人!真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白映如有点可怜啊。”时钰很是愤怒。
“白映如明明是自作自受好吧,我要是白映如,才不会这么作死,追求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早点嫁给董念祖,就不会经历背叛了。”林岁不以为意。
然而,陈献那边,看到的许冠玉的记忆,却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