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钰立刻抓紧了胸前衣襟,下意识后退两步。
只见那头骨,白惨惨的,附着干黑的血迹,皮肉早已腐蚀干净。
“白映如的头,找到了。”林岁观察片刻,大步上前,果断摘下了这头颅!
他将头颅,摆在外面尸骨的正上方,与脖骨相接。
就在他放置好的那一刻,无数红线,从董宅的四面八方冲过来,将他们的肢体紧紧缠绕!
林岁和时钰大骇,奋力挣扎,却无果。
紧接着,他们的眼前,出现一阵飘渺的红雾
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己面前,是一片广阔的游湖,自己置身于一座拱桥之上,周遭是来往的行人。
“淅淅沥沥”天空下着小雨,在湖水中打下不少一圈一圈的涟漪。
“这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时钰狠狠掐在林岁的脸上。
“疼!”林岁小声呼痛。
“这也太真实了吧”时钰张开手掌,冰凉的雨水落在手心,让她连带着心底,都跟着战栗。
这时,一道穿着白色旗袍的身影,从他们身边经过。
长发如墨,眉目如画,这种通身带着仙气的美,让时钰瞬间就看痴了。
而后,她眉头微蹙:”这不是白映如吗?“
白映如经过他们身侧时,他们突然感受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正目不转睛地望向白映如。
时钰的感觉很敏感,一眼就看见,桥边湖水中,有一艘游船,里面有一个白衣男子,在专注地望着白映如。
时钰被那白衣男子的目光,激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目光里,藏着很浓烈的情绪。
恋慕,渴望,不甘,占有
“那艘游船里的男人,是不是许冠玉?”林岁眯起眼睛,企图看得更清晰。
时钰肯定道:“不错,就是许冠玉。”
接着,许冠玉很快从游船中走出,正好与白映如碰面。
时钰二人发现,白依依和许冠玉根本看不见他们。
时钰看到许冠玉的面容,忍不住赞道:“好俊,而且是那种很周正的俊俏。”
看到许冠玉的面容,林岁仔细打量了一下,有点震惊:“这么近距离一看,他的眉眼,和许青杨好像啊!”
时钰也反应过来:“是啊!眉眼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难道许青杨是许冠玉的转世吗!?”
“那要照你这么说,白依依也是白映如的转世?”林岁对此持怀疑态度。
“白小姐,真巧。”此时,许冠玉撑着一把油纸伞,刚才在游湖上的情绪,全都消失无踪,只剩谦逊与温和。
时钰不禁咋舌,怼了怼林岁:“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会装?”
林岁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白映如显然很是惊讶,浅笑着,很是动人:“许老板,竟然这么巧,您今天不在梨园唱戏吗?”
林岁周身气质温润如玉,声音像珠落玉盘那样好听,无比自然地将油纸伞向白映如倾斜:“今天休息,歇歇嗓子。白小姐,你这样,不怕生病吗?”
白映如看见许冠玉的身体似无意中靠近她,脸上微红:“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已经下雨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许冠玉与白映如并肩而行,一双凤眼带着笑意。
“我在想,您昨晚在戏台上的戏词,甚是令人伤感。”白映如语气有些惆怅。
“白小姐是说,《白蛇传》那场?”许冠玉眼中笑意更甚。
白映如微微颔首:“是不是世间所有爱恋,都会如白素贞和许仙一般,要经历万般挫折,可最终还是要生死不见”
“可纵然结局不好,他们已然经历了悲欢离合,过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白映如蹙起的眉,重新展开:“许老板一语惊醒梦中人,受教了。”
时钰揣摩着他们的每一个表情:“白映如看许冠玉的眼神,并无男女之情,所以,至少刚开始的阶段,应该是这许冠玉单相思吧?”
林岁提醒道:“可别忘了,许冠玉未必真心喜欢白映如,他很可能是想报复一母同胞的兄长董念祖,才故意勾引白映如的。”
“勾引这男人要怎么勾引女人,还真没见过”时钰抱着探究的态度,仔细观察着。
时钰就看到,这两人谈论着戏曲,有说有笑,气氛好得不得了,说到心意相通的地方时,还会心一笑。
“林岁,你觉不觉得,这许冠玉看白映如的眼神里,好像带有一把钩子似的?让人心痒难耐的。”时钰用手摸着下巴。
林岁愕然:“有吗?怎么看出来的?我就感觉,这不是正常的眼神吗?”
时钰叹息着摇了摇头:“多明显啊,不得不说,许冠玉这眼神杀太抓人了,如果是我,我应该撑不过一轮,就会沦陷在他的攻势下。”
林岁更加惊讶:“有有那么夸张!?”
“所以,现在的问题,应该是白映如在许冠玉的勾引下,究竟有没有被攻陷。”时钰逻辑清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