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如归说下这句话。
几个人一起试探着,演奏起手中的乐器来。
说来奇怪,他们本是胡乱去奏。
但就在齐奏的那一刻,乐器自己似乎有了灵魂,成了规整的曲调。
唢呐的响声,如一个被抛弃的人,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发出呐喊!
听到这极悲的唢呐声,所有人都是天灵盖一紧!
陈献口中的笛音,空灵流淌而出,伴随着令人心跳加速的鼓点。
他们缓缓走入宅邸之中。
一路上,邓小妹的红盖头,被阴风吹起,又慢慢扣下
他们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仿佛在承受着不属于他们的压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将邓小妹,送进了会客厅。
陈献手上渗出更多汗来。
怎么回事?
怎么没有反应?
难道他们的做法出现了差错?
他们都暗暗惊疑不定,不由自主停下了演奏。
奏乐声戛然而止,只留漫长余音回荡
“什么情况?难道墙上的根本不是前往民国的方法?”林岁发愁。
“会不会是我们做得不够标准?还是”时钰还未说完,就感到一阵刺入骨髓的阴冷。
一片沉重的阴影,如风筝坠落,从他们额头之上落下!
他们下意识抬起头,都不禁瞪大了眼!
铺天盖地的纸人,从天而降,裹挟着瘆人的冷气,将他们死死压在下面!
“啊啊啊!”
陈献被猛地压倒在地,他双眼紧闭。
可虽然他是闭着眼睛,却看见面前,是无数纠缠错乱的红线,缠在他的手腕上,将他带进一片凄迷的红雾中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白事弄堂之中,眼前,还有一副黑色棺材。
“这是哪儿”岑如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林岁激动地说:“这就是民国时期的董宅!”
陈献发现,灵堂内,竟然多了一个月晷:“这是月晷吗?据说只有在满月的时候才能用。”
他抬头望了一眼夜空,树梢挂着一圆满月。
“上次我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月晷呢,可能要对我们的活动时间进行限制。”
时钰走上前,眯眼辨认了一下:“现在是亥时,你们看,子时的时刻,被用胭脂标红了。”
身为扮演者,他们在两剧本之间的休息时间,也是相当用功的,会有意识地去了解一些知识。
“很有可能,我们只有这其中两个小时的时间,等子时刚一到,我们就要被强制遣返回去了。”岑如归补充道。
陈献四处环顾:“邓小妹呢?是被传送到别的地方了吗?”
岑如归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还是先找尸骨吧,那我们就分成两队,我们谁留在董宅,寻找白映如的尸体?谁又去泰安大戏院,寻找许冠玉的尸体?”
“我去泰安大戏院吧,我曾经来过民国,对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陈献自告奋勇。
最终他们决定,
陈献和岑如归,一起去泰安大戏院。
林岁和时钰,一起留在董宅。
林岁四处看了一圈,发现董宅挂了许多白灯笼:“有钱人就是会玩儿,还把尸体藏在灯笼里。”
这些白灯笼,不仅挂在宅邸外,还在宅邸内挂得满满当当。
“董宅很大,我们的时间又很紧迫,不如我们分开找?”时钰提议。
林岁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如果遇到危险,就大声喊出来。”
当然不是为了去救同伴。
而是这样,他好提前逃走。
笑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还谈什么高尚情操!
“这样吧,我去东厢房这边,你去西厢房那边,最后再会合,一起去主卧搜索,这样好最大限度地保证我们的安全。”时钰思考道。
这样决定后,两人迅速分开行动了。
月晷上的阴影,也在缓缓地转动着
时钰一边走,一边用手拨弄着这些悬挂的白灯笼。
一样的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