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张侠的老相好(1 / 1)

五火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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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燚煐叹了一口气,只能把凶手之事先放下,去审问张侠的老相好。这是一名歌妓,名为柳红。在大軰,这种歌妓也叫歌伎,以表演歌舞乐曲为生,只卖艺不卖身,柳红虽是堕落风尘,却是清白之身。

陈燚煐有太多的事情想问她,待柳红的心情稍微恢复平静,他就迫不及待地找柳红问话。柳红本坐在床上,看到陈燚煐进来,她知道陈燚煐官职不小,连忙起身行礼。

陈燚煐示意她不要多礼,让她仍旧坐躺在床上。

“柳红姑娘,今夜你真是受惊了,本官本不想早早打扰你,但这事情太大,你又是知情人,本官只能叨扰你了。”

柳红又施了个礼:“大人,小女子受了惊,怠慢之处,还请海涵。”这柳红说话文绉绉的,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难怪张侠会喜欢。

“柳红姑娘,你把当时的情况讲一下”

“当时小女子正在熟睡,迷迷糊糊中就感觉到有点声响,把小女子给惊醒了,睁开眼之后,发现有人在屋里翻东西,小女子下意识地问是谁,谁知他看到小女子醒了,就捂住小女子的嘴,小女子就胡乱挣扎。他才放了小女子,从窗口跑了出去。小女子后来知道是一个壮士救了小女子,打跑了那贼人,至于贼人怎么死的,小女子并不知道。”

柳红显然是站在她自己的角度去阐述这个问题,想来当时她受到侵犯,已是惊惶失措,连眼前发生的事情都搞不清楚。陈燚煐还想着她会不会知道点什么,如今想来,柳开平与凶手打了个照面,都不知道凶手的情况,她一个弱女子在屋里又如何能知道呢?

“那个死去的人你认识吗?”史炎搜她房间,她不可能不认识。

结果柳红摇了摇头,吓了陈燚煐一跳,他才想起史炎是伪装的。他连忙拿出史炎的画像再次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柳红稍微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他和张侠来到几次洪春楼,小女子见过他,今天还有官差拿着他的画像来楼里问,小女子也是据实回答。”说着说着,柳红流下了眼泪。

“你……你和他什么关系?”陈燚煐有点好奇地问。

柳红赶紧擦干眼泪:“小女子跟他不熟,只是见过几次面,小女子想到了张侠,故而流泪。”原来是哭张侠,还以为她是哭史炎,吓了陈燚煐一跳。

“柳红姑娘,如今你也看得出来,此事与张侠有关,张侠这么信任你,想来与你的关系不浅,本官正在彻查张侠一案,希望你有些事情能够据实说出来。”

柳红点了点头,陈燚煐这才宽下心来:“那你先说一下张侠的情况吧?他是怎么和你认识的呢?”

“小女子与张侠结识于一年半以前,张侠虽是商贾之家,但素来敬仰文人雅士,他自己也在书院念书,也是文雅之人。”

“差不多从一年前开始,张侠似乎对小女子有些倾心,只是小女子出身风尘之地,如何配得上他?可他却时常为了见小女子而流连洪春楼。”

“他一般多长时间会来一趟洪春楼呢?”陈燚煐问。

“最近来得次数多了点,以前大概每旬日来一到两次,一般是休沐日或傍晚会来。”

“最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的就多了呢?”

“小女子的印象中应该是七月上旬时来的次数变多了,对了好像是七月初七那天起,那天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而那天之前他差不多五六天时间没来了。”幸亏那天是七夕之日,柳红才会有更深的印象。

“那张侠来的次数多了,你有问过他为什么吗?”

“问了,他说他不想考院试了,学业上轻松很多,小女子就劝他不要放弃院试,还是以学业为重,可他不听。”

“那他七月上旬来这里时,或许是他这段时间在这里,你感觉到他身上有什么变化吗?”徐东、裴东呈等人都是事后慢慢回忆才发觉张侠身上的变化,但柳红却未必,陈燚煐觉得她肯定是有所察觉。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强的,能察觉到男人身上细微的变化。

果然,柳红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说出张侠的变化来:“他以前性格开朗豪爽,来了洪春楼也是高高兴兴的,只是最近似乎有些心事,经常喝酒,有好几次都喝醉了。”

“小女子也猜出他心中之事,但他又不肯说,小女子也不敢多嘴。”

柳红说的是猜出张侠心中之事,而不是只是猜出有事,这倒是让陈燚煐觉得奇怪:“怎么?你知道张侠心中有什么事?”

柳红脸上顿时有了一丝羞色:“七月初七那天,张侠曾提出想为小女子赎身。”然而转瞬间她的脸色又有了一丝坚毅:“但小女子拒绝了他。所以小女子以为他心中因此不快。”

“哦,他那么喜欢你,而看起来你对他也有好感,你为何不同意呢?”陈燚煐也感到好奇。旁边的金念情表情扭捏,似乎不大习惯听别人这么谈论男女之情。

“小女子年已二十,没几年青春了,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早就嫁了。只是,身在红尘,见惯了人情冷暖,欢场上的感情薄如纸,一桶就破。小女子不是觉得张侠不好,只是觉得张侠说得轻巧,可实际有些事情他也不能左右,是以拒绝了他。”

“那你觉得他有什么事不能左右呢?”和柳红就谈了这么几句话,陈燚煐对她好感大增。他看得出来,柳红并非在欢场中那些充满虚情假意的女子所能比,她知礼仪,懂情理,举止优雅,为人成熟稳重,又能为他人着想,难怪能迷住张侠?

“张家是商贾之家,可他家是富商,不是小商人,地位匹配文人也不落下风,就算是张侠同意,他父母又会怎么看呢?还有,他家中已经妻儿,又何如处置小女子?更不用说给小女子赎身,会花张家一大笔钱。日后真的进了张家,小女子难免也会受到欺凌。小女子身边的姐妹遇到这种事的也见过几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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