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就那样没了,秦宜都差点没命,还是在青楼那样的地方,明日肯定是轰动京都城的丑闻。”
她没想到,秦家当天就知道了消息,秦御史带着秦夫人大晚上就跪在皇宫门口求面圣。
刘昊天正抱着小皇子,听了他们的事,也是怒发冲冠,当即让人先将宫笙怀抓了起来。
就算不知道前因后果,那也是杀人未遂的嫌疑,宫夫人在家哭断肠,宫国公也连夜面圣负荆请罪。
接下来就是宫家和秦家的丑闻昭告天下了。
从大婚之后,秦宜和宫笙怀没有生活在一起,一个整日读书写字在家大门不出,一个流连青楼不肯回家。原是因为秦宜的书籍中夹着没有寄出的情诗,引得宫笙怀不快,谁也不肯退让。
秦宜更是整日不问世事般在家里待着,宫夫人几次相劝二人不肯低头。直到秦宜因为怀孕忍不住去青楼找宫笙怀,他躺在碧螺的床上刺痛了她的心,两个女人的争执,却让宫笙怀偏向了后者。
推搡间秦宜翻下栏杆,撞到戚沅的马车,又得戚沅帮忙送医,真是人间悲剧。
戚沅因为不孕被宫笙怀嫌弃,秦宜怀孕被宫笙怀害流产,最后被戚沅救了,秦宜和戚沅又因为卢彦初反目成仇,这真是一报还一报,恩怨何时了。
第二日,竟然有许多女子因为戚沅的善举光临胭脂雪,她今天正是休沐,才到门口就听见有姑娘喊她。
“戚姑娘,你不计前嫌救了秦姑娘,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是啊,我们女子天天忍受那些臭男人喝花酒,那宫家必定会受到惩罚!”
说话的有妇人有小姐,你一言我一语,把戚沅说得一阵无措。
她淡淡笑了笑,“这种事,谁都会做,女子生于世间,太难了!”
说完已是去了屋里,不愿与她们讨论,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怎能再掀起波澜?
上午生意很好,卖了八百盒胭脂,崔嬷嬷一边指挥着现场秩序一边监督着售卖的侍女。
才没多久,戚文仪和尤汀来了,只有崔嬷嬷认识,忙给请到了楼上,戚沅正在写账本。
听到动静的戚沅伸长了脖子看楼梯口,见是戚文仪,一张秀脸瞬间惊喜。毛笔搁置在砚台上,墨汁散落。
“娘,你怎么来了?”说话间跑到了门口。
戚文仪几日不见也是想念,又拿了新做的衣裳给她,“我与你尤叔打算明日回江源去了,先在你这待一会,等下午去江边坐船去。”
戚沅拿着衣服粗略看了下,大概是一件春装,一条千褶裙,绣着百合玉兰,一件天蓝色褙子打着银边儿,细腻的针脚下一朵朵橘红粉紫色的牵牛花绽开,戚沅已经迫不及待想穿上了。
“娘,谢谢你,这我真是见过最漂亮的衣服!”毕竟,娘的女红不在她之下,又是做惯了衣服的。
“傻孩子,你喜欢就好。我们到了江源差不多要两个月,估计再住一会你就要回啊,正好人多路上有个照应,可惜彦初他们不在,不然一起回去也热闹。”
戚沅笑着说:“娘,他已经做官了,哪儿能去那么远的地方?除非皇上给他假。”
“哎哟,将这事给忘记了,那你先忙去吧,我跟你尤叔一会去街上看看有什么需要买的,一块儿带回去。”
戚沅忙说:“也别买多了,我们以后还是要带回京都来,这带来带去也费劲。”
戚文仪点点头,“也就带些礼物,几个孩子总得穿衣服。”
戚沅没再说别的,给她们送到门口,让戚文仪赶回去了。
一会崔嬷嬷又从来买胭脂的夫人口中得知,秦宜和宫笙怀和离的事。
至今还没有几个贵女在京都和离过,这么快的秦宜是头一个。
“唉,嫁给他一回,什么都搭进去了,一辈子就那样了。”
戚沅握着书的手紧了紧,又问:“圣上怎么判的宫家?”
“秦家知道敌不过宫里在京都城多年的威望,秦御史是拼上官途也要惩治宫笙怀,如若秦宜不松口宫笙怀是无意之举,那他真的就是杀人未遂,蹲大牢十年了。”
“糟蹋女子的一生又间接杀害了自己的亲生子嗣,换我都没脸活下去,宫家这牢必须得坐!”
“宫国公家已是落寞,毕竟还是有威望的,十有八九还是得让秦家松口。”
“宫笙怀这辈子,算是被他父母二人宠坏了,早早让他低头和秦宜重归于好,说不定这日子就过下去了。”
“秦宜天性傲慢,谁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再怎么傲慢,都已经成婚了,总是想着要过日子的,不然她也不会主动找宫笙怀。当时竟然肯开口让我救她,此事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崔嬷嬷叹气:“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你只看到一例。”
“真的没法改变这个世道!”
“皇上已经下旨封了金玉良缘,希望花楼能被打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