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很是拥挤,京都城的人流一向如此,有店铺老板驱赶门口的小贩,他们依旧能找到合适的位子,依旧生意红火,大概是随处可见,货物一览无余买东西方便。
戚文仪感受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人们的穿衣打扮也不似从前了,面料和花样更多。
尤汀带她走进一家饰品店,对她说:“你看看要给弟妹带些什么?还有送给阿沅她们的。”
“阿沅得到过皇家赏赐,又经常与官家小姐夫人们来往,首饰自是昂贵漂亮,我们给她补一下及笄礼就成,不用太奢侈。”
尤汀觉得她说得有理,自己一向也拿不定主意。因为路上怕招来贼人,她俩打扮得甚是朴素,进了店铺人家就知道是庄户人,不舍得买什么金饰,掌柜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随便看,别摸坏了就成,大概要什么价格的,我这最低也要二两银子一个。”
尤汀和戚文仪相视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戚文仪觉得金饰好看但是平时戚沅也戴的少,还是玉簪或者银簪木簪之类的用的多。
她在玉器摆台上一眼就相中了一根黑青玉簪,色泽和花样特别雅致。
她刚拿起老板马上跑了过来,“小心点,这个很贵的!”
戚文仪笑着说:“这玉簪怎么卖的?”
掌柜的鄙夷的看着她们,不相信他们能出得起,即使在富人家做事一年也难攒十两银子,何况像他们这般穿着葛布的庄户人。
他比了个二,“二十两银子!”
说话间门口来了一对婆媳,正是符明珠和姜氏,符明珠给她介绍着:“娘,咱家这个店里的首饰最为精美,看起来端庄大气,一定能挑到您满意的。”
掌柜的一见东家来了,连老夫人都过来了,撇下尤汀夫妇就一脸谄媚的迎到门口,“奴才给老夫人,给夫人请安!”
一转头,戚文仪和对方都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符明珠见过戚文仪,没想到她出现在这里,出于女人的直觉,她心里惶恐不安。
姜氏先发制人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文仪怒目而视,眸子猩红,恨不得茹肉饮血。
尤汀担忧的握了握她的手,戚文仪稍作调整,随即换上冷若冰霜的面孔讥讽:“南皖这么大,我想去哪就去哪。”
姜氏眯了眯眼,“你是不是还没死心,以为我们招来戚沅,也想来季府兴风作浪?”
原来季汉卿将她藏在庄子上,这姜氏还不知道,戚文仪冷笑:“你还是如以前一样自以为是冷漠无情,我告诉你,我就是饿死在外边也绝不会向你季府要一粒米,你这种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一旁的掌柜的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恩怨,见戚文仪如此嚣张跋扈,忙呵斥:“住嘴,不得对我们老夫人无礼!”
姜氏也变了变脸色,“你这些年装疯卖傻,为的就是利用戚沅报复我们季家是不是?”
尤汀忙解释,“季老夫人,你误会文仪了,她……”
戚文仪已经忍无可忍,拿着玉簪就走了过去,吓得符明珠忙挡在姜氏面前,“戚娘子,你别乱来!”
戚文仪这才看向符明珠,“你是季汉卿的妻子?”
符明珠惭愧的低下头,又轻轻点头。
“我不得不说你多么宽宏大量,接受我们戚沅,怪不得她说你温柔贤淑,果真是季府的好媳妇。你让开,我就是说几句话。”
姜氏也怕戚文仪杀她,已是后退一步。
尤汀过来劝她,“文仪,你别做傻事!”
“你们如此对待我们母女,迟早会遭报应的,我为了我的女儿也不会做傻事的,你的贱命不值得我动手,自有老天收拾!”
姜氏气得推了她一把,“反了你,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尤汀忙拦住她:“老夫人,你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让我们走,我们无意与季府对峙。”
“我当初留着你就是个祸害!”姜氏咬牙切齿。
符明珠也为难的劝着姜氏,“娘,你别说了,让她们走吧,她要想报仇,绝不会让你发现她在京都城的!”
后面的打手已经围了上来,戚文仪依旧不怕把事情闹大的样子,“抓了我,你可别后悔!”
姜氏见她威胁的模样,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
权衡之下,也没再逞一时之快,抓了她,还有戚沅,这事终究逃不过。
“让她走!”她一声令下,打手又缓慢退开。
戚文仪将银子狠狠扣在柜台上,拉着尤汀气冲冲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