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怎么能和戚沅扯上关系,她一个平民女子是如何将手伸到朝堂上?
此时齐尚书已经受不住惊吓了,只得嘲讽季汉卿,“季大人是否过于宠信一个义女了?一介女流之辈连宦官之后都不是,竟敢将手伸进朝堂?她是有什么资格能查朝廷官员?”
季汉卿只笑不反驳:“齐尚书说的是,正因为戚姑娘没有资格,所以她才拜托了林大人去彻查此事,我不说,让林大人复述也是一样的。”
提到林旭平,林旭平不得不出列了。
刘昊天看好戏般看着下面,又是一群官员唇枪舌战,而季汉卿和林旭平二人完全是因为戚沅扯上一点联系,李循歌则是在回京途中,碰上了想开脱罪名的卢彦初。
卢彦初当初想象了一下到底是谁要害他,怀疑来怀疑去,只能从历届赈灾官员着手,将希望寄托在了李循歌的身上。李循歌身为满琼人,自然了解满琼的点点滴滴,他没有相信任何一个人,他只信真相,也迫切的想建功立业,就混进了这趟浑水。
“齐尚书和左右侍郎,十五年前,齐尚书只是户部侍郎,左右侍郎也不过是户部的几个部下,因为丽纺之行,三人同去为丽纺的贫穷百姓们建造房屋,是也不是?”
十五年前的事,这谁记得……当然,除了他们本身。
只见齐尚书点头承认,“是!”
“从这以后,户部侍郎多次带二人前往各地赈灾,当修建公物的监工。于是,当时还是名不见经传的两个小喽啰,摇身一变到了如今的户部左右侍郎,而齐尚书在这个位置也从未动摇过,甚至有一次太上皇念你劳苦功高,还想提升你为右相一职,被你推辞了,是不是?”
这一说,很多人就从中发现了端倪。
“因为离开户部,你就没有理由再多次出去赈灾了,而且你手下两个侍郎跟着你赚得盆满钵满的,万一被下一任户部尚书发现,你这一辈子可就白干了吧?”
齐尚书听他这一说,立马变了脸,“你什么意思?”
“齐大人莫要心急,我也是口说无凭,凡事都要讲证据。而证据就是——齐尚书当初得了静亲王的提拔才进的户部,而你和左右侍郎一样,靠着讨好上边的官员,终于一步步做到了尚书一职,与他们不同的是——你有真才实学,他们两个是彻头彻尾的滥竽充数,就只等着你将剩下的官银分一些给他们做封口费,他们两个也是非常懂事,这财不外露,将换来的市银全部买了庄子铺子,送给了远在丽纺和其余几个省份的亲戚。”
“满口胡言乱语,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我与静亲王有勾结?”
“正因为齐尚书不为自己留一点私产全部送给了静亲王,所以才显得无比的光明磊落,清正廉明。原来静亲王的舅舅与你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所以静亲王提拔你,你也回报他!”
“我与余德……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关系,也不会是我偷运官银!”
林旭平也不怕他不招,“那好吧,既然你不承认,我便将这罪名一起放在左右侍郎身上了,他们将贪污的赃款转移到了父族兄弟那儿,还有更多的还是转到母族的女子身上,并且那些女子都与他们的庶子有婚约,这样一来,所有的财产还是归左右侍郎二人。”
齐尚书斜着眼看他,“你的推理很精彩,可惜……也只是纸上谈兵。”
林旭平不慌不忙的请求刘昊天:“皇上,这些事都是高太妃的侍女,莲心和莲花两位姑娘调查出来的,她们亲赴丽纺,调查左右侍郎,也在京都城与左右侍郎的庶子们交谈过。这些继承家产的女子都是胸无点墨,试问哪个穷了一辈子朝不虑夕的人,突然就有钱买地买房?而且他们的庶子和同族的儿子,是亲口承认那些庄子铺子都是左右两位侍郎送的,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两位大人的做法出奇的一致?那只能理解为——他们贪的财产不敢光明正大的摆出来。”
刘昊天阴着脸问:“左右侍郎,你二人……可知罪?”
眼见事情败露,老底都揭了出来,再怎么去外省查,他们都是主要负责官饷的人,迟早也都能查出来。
右侍郎胆小怕事,只一个劲的磕头,“皇上,微臣……糊涂啊,微臣认罪,求求皇上降罪于罪臣一人,不要累及家人!”
“当真是只有你二人所为,与齐尚书无关?”
乔通得了齐尚书的庇佑多久,自然不肯供出他。“皇上,此事只有我和鞠大人二人密谋,与齐大人无关!”
“从十五年前起,你们出去多少次,加起来也有几千万两银子吧?几千万两银子的贪官,闻所未闻,古往今来只你二人,真是听得人神共愤。竟然还勾结静亲王,万死不足以谢罪,别说家人无辜,朕要诛你九族!”
鞠文山突然就大哭起来,他们哪有本事贪这么多官饷,齐尚书一个人五成,他们二人一人两成,其余一成分给各县令和商铺的封口费,实在是太冤枉了。
诛九族,这是何等的残忍。他再也不想忍了,直接将齐尚书供了出来,“皇上,勾结静亲王确实与我二人无关,甚至我们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齐尚书暗地里的勾当,他一个人得了五成,我们一人才得两成,根本不可能贪那么多!”
乔通也被吓得翻白眼,“皇上,微臣……微臣冤枉啊,都是齐尚书带着我们做的,他提拔我们,就是因为我们啥也不会,好掌控,嘴巴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