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个月,朝堂上终于忍不住发声了。以前或许是他看错了,才觉得卢彦初该拉拢,如今他与戚沅在一起,何不让他早点上路?
郑英明作为右相,担忧也是应该的。只见他出列对刘昊天说:“皇上,假官银一事也告一段落,这卢大人贪污一事,是否该结案了?”
刘昊天挑了挑眉,颇有兴趣的问:“哦?右相大人也觉得卢大人是贪官?”
他这么一问,郑英明倒是听不懂了。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还有什么疑问?
“臣……臣只是觉得证据确凿!”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新皇笑的时候比不笑更可怕。
季汉卿笑着出列,“微臣想请问刑部尚书钱大人,卢大人是否认罪了?”
钱大人尴尬道:“皇上,微臣失职,尽管审过也用过刑,他就是不松口合伙官员,也不认罪!”
刘昊天听罢,睁大眼睛兀地站了起来,“什么?你对他用刑了?”
钱大人不明所以,他是刑部尚书,对罪犯用刑不是理所当然吗?“只是用了鞭挞之刑,此乃微臣职责所在,请陛下息怒!”说完,眼神仍旧坚定无比,没有丝毫惧怕的跪下。
刘昊天发觉自己失态,正巧这时殿外常公公小跑着过来传话,“皇上,翰林院检讨李大人求见!”
“传!”
巧了,他来得正是时候。
李循歌微笑着进殿,这也是他任职以来第一次在百官面前露脸,若不是在满琼碰上卢彦初,又恰好与他一同回京,这种差事怕是没有他的份。
众人皆疑惑的看着李循歌,他们正讨论卢彦初贪污的事,这一个小小的检讨跑进来作甚?
“微臣不辱使命,已经调查完近十年来附近省份修建的桥梁,庙宇,堤坝……等等建筑所用的国库银两,能追溯的商铺账本微臣也查到不少,在皇上亲派的两名护卫大人的陪同下,只收集了近六十家商铺,与当时所拨款的银两相对比,每一次的官银都应当能多出十到二十万两银子之多,经过微臣一番打点,听说当时的赈灾官员每次向他们购买材料时,都会给封口银两,让他们把材料的数量多写三成!”
这话一出,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皇上暗地里查官银的去处了。近十年来的费用支出,与卢彦初毫无干系,但也不能完全排除那一千两官银不是卢彦初藏的。
这下左右侍郎都慌了神,近些年来他们俩出去的次数不在少数,都过了这么多年,谁还会去调查过去?
按理说商铺得了好处,县令得了贿赂,百姓有了便利都是皆大欢喜的事,为什么要去追究这个官银还剩多少?
当时他们只说剩下一点点,给寺庙库房留下布施和做香油钱,太上皇也是极为赞同的,百姓无不称太上皇贤明。
刘昊天又问齐尚书,齐尚书的脚早已发软,只得强装镇定。“皇上,微臣确不知有此事啊,我只负责拨款放银子,很少亲自赈灾。”
刘昊天一拍龙椅的扶手,大拇指的玉扳指断掉,大声质问:“那户部是谁出去赈灾了?”
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户部的一些人,不是他们当然不会承认,乔通和鞠文山立马就跪了下来。
乔通还以为卢彦初必死无疑,就能当他们的替死鬼,怎么皇上反倒为他辩护翻案?
还想着是不是李循歌弄错了,他一个翰林院检讨哪能管这档子事儿?大理寺和刑部都没查出来。
“皇上,我和鞠大人确实没有贪污过任何官银啊,要不然我们那官银也无处藏身,哪里敢私吞啊!”
鞠文山忙哆嗦着:“对……对对,这李大人一定是弄错了,肯定不是我们二人赈灾时出的错,当地百姓和官员们,都是亲眼目睹的,而且我和乔大人都是清正廉明,本本分分,这为官三十载,才赚得几个庄子铺子。”
“哦?那是李爱卿冤枉你们了?”
“肯定是那些商铺撒谎了!”乔通一口咬定,打死不承认。
季汉卿见他们都说完了,才出列再次补充:“皇上,微臣这里……有戚姑娘的一些信息,需要让皇上清楚明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