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相见,并未急着说查到的事而是谈了许多省外的见闻,戚沅听了着实有趣,南皖还有这样的地方,是她目光短浅了。
“那草原啊我们未敢踏足,气温太低怕被冻死,太上皇和高太妃万金之躯可不能冒险!”
戚沅点点头,“真没想到还有那样冷的地方,植物庄稼都活不成,牛羊也只能看天意了,不过最终也还是要被人端上饭桌,不然他们没办法生存!”
莲心心有余悸的点点头,“你是不知道,看见我们过去,差点就要把我们的干粮抢劫了,那会刚刚入冬。”
“生死面前,果然人性都是脆弱的。”
莲花又换了个话题,“同样有时也会冷的西边的沙漠,我们如果不找人带领,恐怕会迷失在黄沙中,不饿死也得渴死了。”
“那有什么好玩的?”
莲心想了一下,“嗯……就是天空的景色特别美,当地的雪下得很大,有时候特别厚实,能到我膝盖以上。”
“那真是一些奇怪的地方,我听着都已经瑟瑟发抖了!”
钟曦拍了她一下,“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以后赚钱了自由了,姐姐带你云游四海,闯荡天涯!”
戚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我得先给林夫人请个假了,她要是不准,我可走不了。”
钟曦娇嗔:“哼,你个戚沅,光拆台!”
莲花见几人越说越远,忙直奔主题。“我们说说查到的结果吧。”
戚沅洗耳恭听,也没再嬉笑。
“左右侍郎看似为人热情又没什么脑子,说话没什么存在感,在官场上往来甚少,这样的人的确容易被忽略。除了齐尚书,其余人等估计也看不上他们那整天堆笑谄媚的样子,据我们调查,他们俩在京都城附近的店铺已然达到每人三四十个,庄子一人二十。一半都分在了同支的侄子和自己的嫡长子那儿,所以他名下的财产看起来不多。除此之外,远在丽纺,满琼等地还有他们的亲戚,这些亲戚按理说都应当是不会经商、连字都不识的穷人,其女却皆有庄子铺子在名下,如果是祖上留下来的,传女不传男我们就疑惑了,但是她们的女儿都与两位侍郎的庶子有联姻,所以这些传给女子的地和铺子,多半是当嫁妆又带回左右侍郎家,这样名正言顺就不会惹人生疑。如果只一个侍郎这么做,或许不会让人生疑,但是左右两个侍郎都打着一样的算盘,说明他们都是同气连枝。”
听到这些信息,戚沅不禁惊愕:“你们二人竟然能打听得这么详细,莫不是去了丽纺和别的省?”
莲花摇摇头,“没呢,就在京都城调查着,满琼倒是让人去看过,所以耽误了这么久才给你回复。”
“这还叫久,你们两个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了解的这么详细?”
莲心咳嗽一声,“哎呀你就别问了,信息给你打听清楚就好了,你给记好了,到时候给他们做罪证。”
戚沅木讷的点点头,对她们的本事非常好奇。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钟曦问。
“我爹那边估计也快了,等他来找我,事情的真相便会水落石出了。”
“但具体是怎么贪污的,我们还得想办法知道啊!”莲心疑惑道。
“这的确是最大的问题,只能从我爹的调查信息中推敲一番,再落实才能证明了。”
莲花紧张问:“那时间够吗?左相贪污时可是秋后处斩了,给卢大人的时间来得及吗?”
戚沅笑着说:“不管来不来得及,我们都得查清,皇上赐了我免死金牌,可以保他一命。”
钟曦呼出一口气,“皇上真是大方,那么好的免死金牌就送给你了。”
她说话时非常羡慕,竟有些吃味儿的模样。戚沅笑话她:“你还缺这免死金牌吗?谁敢动你们钟家啊!”
“伴君如伴虎,你不懂,所以任何一个朝臣都比你更需要这块免死金牌!”
“我是不懂,但圣上也不像滥杀无辜之人,你也别太杞人忧天,有大将军庇佑着你们,你哥也是名震京都,实属最年轻的将军了。兵权拿得也不多,军功应当没多少实战,这几年都是风调雨顺没什么战事,也不存在功高震主。”
转念一想,她说的也是,“我还不是看卢大人轻轻松松便被奸臣拉下马了,便开始思虑自己了。”
“不知苍南战事如何,希望郑将军能全身而退,我哥和羌州军能共同围剿了叛军。”
“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静亲王竟不满足封地之王,宁可背上骂名也要造反。”
或许戚沅有些理解,“可能一开始世人对他的评价太高,以至于他心里不平衡,作为皇上的儿子都有继承皇位的心思,却被出生在皇后肚里的太子断了所有念想,他也想搏一搏。但是他忘记了,只要这个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谁当皇帝都是一样的,江山社稷民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