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笑着说:“想不到姑娘一介女子竟有如此见识,为官者要你这样的心思,何至于有贪官污吏,欺君霸民。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高位者想获得更权利,贪官想获得更多钱财。”
世间人心难测,她也只能坐在这小屋子里与几个女子高谈阔论,真正受苦的黎民百姓们,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又待何人去解救呢?
日夜兼程一个月,白崇铭才算到了羌州边境。一路上只有不断逃亡的百姓,往苍南而去的人几乎只有他一人。皇帝虽然下令让羌州军们将他拦下,但是谁又认识他呢?
他一心只想知道她的安危,只想将她带回自己身边,所以无论再艰险地路他都要去闯一闯。
他怀疑过为何有这么人驾着马车或者徒步行走,从羌州方向而来。于是问了羌州边界守城侍卫:“这位兄弟,请问他们为什么都往京都方向而去?羌州军不是去帮助苍南省了吗?”
守城护卫见他仪表不凡,非富即贵的样子,好心劝道:“东海沿海停满了东瀛人的船只,这静亲王竟然勾结了东瀛人,使得苍南彻底沦陷,这下羌州也唇亡齿寒了,将军为了保险起见,已经将百姓们先转移了!”
白崇铭睁大了眼睛,这个静亲王实在可恶,竟然勾结了东瀛人。东瀛俯首称臣多年,一直不敢来犯,这个静亲王难道不知道东瀛人最是狡猾奸诈?
“你们可曾见公主入城?”
那城卫摇摇头,“每天去羌州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公主长得那么貌美,要是来了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白崇铭这才松了口气,打算就在城门这儿等着。
“多谢了!”
他抱拳后离去,打算在附近找个客栈住下,每日盯着这城门口,只要有人进城,无论是谁全给他们拦下。
在他上楼之际,一辆马车从城门驶出,里面的女子还是惊恐万状的模样,瑟缩在马车的角落里。
风袅袅和杨溯对视一眼,颇为无奈:“南皖的公主怎么会来这里?”
杨溯摇摇头,“看样子不像是自愿来的,若不是我们及时救下,后果不堪设想。”
她想了想自己亲手杀掉的人,顿觉厌恶。以前只觉得他是骗子,没想到还是个人面兽心的登徒子。
风袅袅看向刘锦慧,她嘴唇泛白,又给了她一个水囊。
刘锦慧接过水囊,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二人,忽然想起什么,“你是……北皇?”
杨溯笑了笑,“看来七公主还没傻掉。”
刘锦慧顿时红了脸,当初为了不与他和亲还特意装柔弱装可怜,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你能给我们说说你怎么来这儿的吗?”风袅袅问。
刘锦慧喝了两口水,喃喃道:“此事说来话长,一开始她们要杀皇上的儿子,正好被我撞见,顺势联合将我抓出皇宫。后来我才知道她们一直都是静亲王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为了让战争取得胜利,他们将我扮成丑妇模样,喂我吃昏睡药丸,躲过层层盘查,一路往东海方向去。若不是遇上你们,我不仅清白被玷污,性命也堪忧!”
“所以……娄睿白就是他们的接引人?”
“羌州离京都城远,没想到我皇兄当初害他革职,他就到了羌州一带,又凭着学识给羌州的一个县令做了师爷。这些都是他自己说的,偶然随县令去东海,通过县令又结识了静亲王,他想往更高的位置爬,于是百般讨好,变成静亲王一党为他在羌州做内应。”
风袅袅知道娄睿白为何要害她,归根究底也是宁亲王为了弥补自己将娄睿白害得一无所有。
当初她也是瞎了眼,才看上那种花言巧语的书生,想想都觉得恨得牙痒痒,最后还是被自己一剑杀了。
“所以苍南才这么快被全面占据,就因为有他这种人暴露了羌州军的一切信息吧?”
刘锦慧点点头,“他对我皇兄怀恨在心,不顾琴心的阻拦,定要毁我清白报仇,幸好在民宿的时候,你们来救了我!”
杨溯轻笑出声,“我的眼神和耳力一向很好,他们躲在民宅是怕被人察觉,正巧我和屿儿就喜欢住这种宁静的地方。”
刘锦慧看着风袅袅,“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像姑娘这么好看的人,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美女,无人能及,却没想与姑娘比起来,要黯然失色了,怪不得北皇陛下宁可舍弃皇位也要找你,若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偌大的南皖怎么就被他找到了?”
风袅袅被娇滴滴的美人夸得有些害羞了,“公主说笑了,我如何能与尊贵美丽的公主相比,至于北皇……那是他一厢情愿,我可没说他弃皇位便和他一起。”
杨溯摸了摸鼻子,也不反驳。都是自己愿意,她也确实没答应过,得加倍努力了。
刘锦慧见他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甜甜一笑,为她们的相处方式感到艳羡。自己马上也要回到京都了,他该等不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