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又接着念:“强买强占土地,强娶民女你可认?”
“这……这我绝对不认,我魏家家大业大,每块土地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绝对不会有错,至于强娶民女,都是诬陷,那是别人欠我们魏家钱,拿女子典当抵债!”
此话一出,众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这也好意思说出口?
“这个丧尽天良的,还有脸说!”
吴大人也是擦了擦汗,审魏家着实辛苦,魏家的家产摆在那,除非戚沅有足够的证据。
戚沅笑道:“既然魏二少爷不承认,那我得说一说户部管理土地契约的官差,是如何给魏家提供最优质的土地了!”
吴大人的手插不到户部去,自然不了解户部的事。
“上回我的嬷嬷跑了一天,说定要买庄子,由于我本人未到先交定金,择日签白契,岂料魏二少后来居上,硬是把那块地抢到手。再说土地偷税事宜,那简直是多如牛毛,由于齐尚书是官差的上级官员,为了讨好魏家,不惜将每个庄子的亩数少报五到十亩,到他们觉得位置不好产量不高时,又以实际亩数售卖,结合魏家庄子的数量,你们可以想象他们一年多收了多少粮食,少多少税收?”
魏良民咬牙切齿的看着戚沅,这可是魏家绝对机密的事,她是怎么得知的?
戚沅接着讲:“不仅如此,如果是他们看上的庄子,想尽办法也要买过来,别人看了一整天的庄子成天为了他们做嫁衣。”
“你说谎,你空口无凭,血口喷人!”魏良民大声叫唤着,此时已经冒了细腻的汗珠。
此时外面又进了魏良运,魏良民没有他会说话,只哭丧着脸:“哥,你终于来了!”
戚沅见魏良运来也没有丝毫退缩,看上去也有四十岁的样子,那魏夫人还想让她去做填房,痴人说梦!
魏良运安慰他:“若不是梦娘落水回家后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上公堂了。”
梦娘真是蠢笨,让他去找舅舅还落水!
魏良运转身看了看戚沅,又跪拜了吴大人,看得出来的确比魏良民沉稳。
“大人,我弟弟年少无知,因戚沅姑娘不肯嫁他为妻,才胡闹了一场,所幸戚姑娘等人并无大碍,还望吴大人法外开恩!”
吴大人点点头,这个人还算会说话,那魏良民说话囫囵吞枣前后矛盾。
戚沅笑了笑,“犯罪就是犯罪,还有什么法外开恩?你当是为亲人报仇或者防守过重误杀人了,还法外开恩?”
“那戚姑娘想如何?”
“按照律法,杀人未遂判三年以上牢狱之刑!”
“我弟弟对戚姑娘一往情深,怎么会是杀人呢?”
听到这一往情深戚沅险些没吐出来,“您怕是弄错了,我与魏二少爷昨日第一次见面,还一往情深,不管什么缘由您不用狡辩,就是杀人未遂,他也承认了。”
“哥,我真的……真的没想杀她!”
戚沅对着吴大人道:“若不是我的随身嬷嬷会武功,我想我此刻应当是躺在魏家,吴大人既然犯人已认罪,又是证据确凿,万不能听其诡辩!”
魏良运叹了口气,今日确实是来晚了一步,这傻弟弟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蠢事?
吴大人点点头,“戚姑娘言之有理!而且……此事不光牵扯到魏家二少爷,大少爷也有份!”
魏良运一愣,这个女子究竟有什么能力?竟敢与魏家对抗?
他又对着吴大人一拜:“请吴大人让草民看看我弟弟的状纸!”
吴大人一摆头,师爷将它送到魏良运跟前,只匆匆几眼,便识得魏良民亲笔,这条条罪状真是要将魏家置于死地!
他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又痛苦的皱眉问魏良民,“你是蠢吗?别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哥,是她……是她逼迫我这么做的,不然她要杀了我的!”
戚沅笑道:“魏公子说笑了,若是没有这些罪行你能写下来?你当场就要找我们理论,誓死不写吧?我一介女子,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对你魏二少下毒手,而且你的家奴都和你在一起,我若杀了你,我自己就是要偿命的!”
“你!你当初就是……”扒了我的衣服丢进冰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若说出来,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戚沅笑了笑,“我戚沅绝对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至于状纸上的其他罪行,是魏二少爷自己写的,根据我提供的线索,吴大人尽可一一查证,或者……您可以去问问皇上,这证据啊,可不是小女子一人能办到的事。”
吴大人被他们绕得有些头昏,反正魏良民必须得抓,这状纸上的事一一查证吧!“来人,将魏良民关入大牢!”
魏良民自知难逃牢狱之灾,自然没再说出让齐尚书来救他的话。
外面的民众也开心的看着魏良民被抓,忍不住拍手:“戚姑娘好样的!”
“戚姑娘为民除害!”
有好几个胭脂铺的老板也闻讯而来,就等着看魏家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