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郑河下去救人,也就没再喊“救人,有人落水”的话。
此时河两岸的花已经谢了,只有一望无际的碧绿,树阴照水。垂柳下坐满了乘凉的行人,骆自鹏和张谦本是去琉璃阁,见郑河下水救人,也是赶到岸边帮忙。
梦娘被救后行了一礼颇为感激,“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此时女子的身上衣服黏住,里面的肚兜清晰可见,郑河脸红的别过身去,张谦今日披了件外袍,顺势给梦娘穿上。
梦娘颇为感激,刚刚只顾着逃避责任,忘记自己的名声也重要,不由得再次拜谢。
郑河忙嘱咐道:“姑娘还是赶紧回去换套衣服吧!”
梦娘正有此意,但是出于礼貌还是问了郑河姓名:“敢问恩人尊名,我好让我夫君当面致谢!”
郑河将刚刚的事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不愿与魏良民有什么瓜葛,谦和道:“此等小事不足挂齿,我也要回去了!”
梦娘点点头,记住郑河他们几人,再次拜别。
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呼出一口气快速离去。
张谦和骆自鹏也对郑河说,“郑兄衣服也湿了,赶紧到附近布庄换一下吧?”
想想一会还要去京兆府看看怎么回事,也就答应了。“好,不过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我等去琉璃阁赏画,你要不要一起去?”
郑河对作画不怎么感兴趣,故借口不去了。
张谦和骆自鹏摇摇头,二人拿着扇子摇两下就走了。骆自鹏还感叹了一句,“唉,各大才女的话还是有必要看看的!”
原来他们两个自中举后也被催着成婚,想着一道去琉璃阁看一眼,娶个才女以后才有相同的话题,不然牛头不对马嘴,实在难以相处!
直到五人慢悠悠的走到京兆府门口,也没见齐尚书过来,魏良民在外面不愿进去,戚沅则对他说:“要不要我帮你把齐尚书叫过来再进去,好看看你们魏家是如何逍遥法外的?”
此时外面已有不少群众,见戚沅绑了这五个人进京兆府,又来准备看戏。
认识魏良民的人则拍手称快,“魏良民也有今天!”
“被戚姑娘送到衙门,可谓是牢坐定了!”
“嘿,这魏家,终于有人敢治他了!”
各种讨论声不绝于耳,距崔嬷嬷击鼓已经过去一盏茶的功夫,吴大人才戴好官帽便急匆匆赶来。
吴大人一见戚沅,立刻正了正面色,这可是个厉害的姑娘,一会审问时要是出了差错,可别闹出笑话。
戚沅没等吴大人走程序已是先跪下了,“民女戚沅撞告魏良民昨夜派人截杀民女和仆从,欲行不轨绑架民女至魏府毁以清白,逼民女就范,这是其一。其二他们魏家扰乱市价,垄断制作胭脂的红蓝花,并以高价卖出,致使胭脂的价格高出以前的一半,即使是皇上的内务府也没以此行径垄断货物,赚差价之事,还请吴大人明察!”
吴大人眨了眨眼,一拍惊堂木,这才问起魏良民:“魏良民!”
魏良民和四个家奴已老老实实跪于堂上,眼神飘忽不定,“草……草民在!”
“戚沅姑娘所言是否属实?”
“草民绝对没有祸害戚沅姑娘之心,这都是她诬陷的!”
“那扰乱市价呢?”
“这……这个归我大哥管,与草民无关!”
他一紧张,便又将罪责扔给魏良运,戚沅在一旁忍不住想笑。
戚沅又笑问魏良民,“既然你不承认害我,那你们穿着夜行衣做什么?你不害我能被我们捉到?”
魏良民看了几个不争气的家奴,咬着牙道:“是他们自己出来的,与本少爷无关!”
四个家奴一听他推卸责任,有两个不敢说,有个结巴则委屈道:“少……少爷,你你可不能,不能冤枉我们,没没……有您的指示,我们哪敢啊!”
魏良民顿觉崩溃,不再狡辩,后面的民众都笑了起来。
戚沅又将状纸奉上:“大人,这是魏良民亲笔写下的罪状,您过目!”
魏良民立刻又弹跳了起来,“大……大人,那都不是草民的本意,是草民受戚沅的胁迫写下来的!”
戚沅冷笑一声,“我如何能胁迫魏公子,魏公子若是走在大街上,我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绑你回去不成?况且你的罪状都属实,这半路截杀我已是事实,扰乱市价,随便叫几个胭脂铺的老板过来一问便知!”
吴大人看了看上面的手印,又问魏良民,“你不承认垄断红蓝花,还是我请魏大公子上堂来?”
一见要扯上他哥,魏良民良心发现,打算还是自己一个人背了罪责。毕竟哥哥也是为了教训戚沅,才做这样的事,没想到被戚沅轻松化解,还反被告上公堂。
“草民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