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头上有东西。”戚沅指着他的头。
卢彦初忙伸手去去摸,拍来拍去,认真的问戚沅:“掉了吗?”
戚沅摇摇头,“没有,再靠上面一点的地方,我来帮你。”说罢就起来了。
卢彦初点点头,戚沅俯下身,卢彦初老实坐在那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那柔软的触感,让卢彦初一阵错愕,继而双颊晕了一层淡粉,耳根发热。
戚沅像个做了坏事得逞的孩子般得意的跑开,感觉她做了这辈子最勇敢的事。而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他害羞的样子,比他一本正经的时候更令人着迷。
“阿沅你……真是锱铢必较。”他无奈的感叹。
“让表哥取笑我,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卢彦初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得更灿烂,“傻丫头,这种事,应该由男子来做。”
戚沅看了看门还开着,以他的性格应该也是说说而已吧,立马警惕起来,咳嗽两声试图转移话题。
“那个……户部官银造假,可疑人员找到了吗?”
“此事户部的人都有嫌隙,我也不知道大理寺和吏部查得如何,或许已经查出来,想进一步找到同伙,或许还未有线索。”说完又提醒她:“你现在还没当官,关心这么多干嘛?对了,今日皇后生了皇子,明日估计林嫂子会找你去皇宫吧?”
戚沅哪能忘记这些,“礼物我都备好了,就等她明日一早去了,我怕打扰到皇后娘娘休息,今天没敢过去。”
“你呀,总是替别人考虑,你那《周易》还差多少次?”
不瞒你说,还差九十九次!
“我……给公主绣扇子,还没抄呢。”
“我本想帮你忙,结果写了三次便放弃了,依你的速度估计一年也抄不完,总有做不完的事,所以我与鲁夫子商议,你这次田假前的考试若能得榜首,便免去你的一百次《周易》。”
戚沅没想到他还帮自己抄,内心一阵感动。若是鲁夫子真答应了,那他真是功不可没,果然得意门生说话就是管用,鲁夫子还能听他的建议。
“谢谢表哥,我这……欠你的好像永远也还不清了。”
“傻丫头,你我之间谈什么谢不谢,难道我看你天天抄书我心里舒服呀?而且……”你抄书就没那么多时间同我一起说话了。
后面一句他没说出来,这丫头要知道,自己在她面前什么儒雅的形象全无了。
戚沅纳闷的盯着他:“而且什么?”
“没什么,你该回家睡觉了,明日一早林嫂子就来了。”
戚沅点点头,将卢彦初送出门。一想到他出门很久,又鬼使神差的来了句:“今天我送表哥回去吧?”
卢彦初刚准备上容笛那边的车,听到这句,调过头傻笑了一下。“好,今天换阿沅送我。”
崔嬷嬷和秋菊在一旁闷着头笑,果然这情侣就是不一样,见个面便难舍难分。
——齐府
左右两位户部侍郎都在齐尚书的书房,齐尚书翻着桌子上的册子,脸色越来越差。
“魏家果然是胆大包天,不懂得收敛,这次……也多亏了你二位前来相告。”
俩人对视一眼,谄媚的朝着齐尚书道:“平日里多亏了大人照顾,我二人才坐上这个位置,如今也该回报大人了。”
回报他是一回事,另一方面是他俩没什么本事,只会贿赂上司,才做到今天的位置。而且……前阵子二人出了假官银一事,也亏得齐尚书包庇,这才逃过一劫。
齐尚书点点头,“此事不可张扬,我还得吩咐我那蠢外甥收敛一些,以免再露出马脚被卢彦初抓住把柄,这样魏家可就全完了。”
左侍郎笑嘻嘻道:“如今户部的库房所剩不多,皇上比谁都需要找个由头弄银子,卢彦初正好雪中送炭,如若除去我二人,他和白崇铭两个,绝对是下两个候选人!”
“唉,后生可畏,可惜呀,圣上把他们分到户部来,挡了我们的发财路,便只能……”齐尚书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右侍郎也毛遂自荐,“放心,对于这种初出茅庐一腔热血的傻子,想让他死简直是轻而易举。”
“那此事便交给你去办吧,务必要赶在他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前,把他送进大牢。”
“是!”右侍郎得了令,先退下去了。
左侍郎也大着胆子问:“虽然卢彦初可以顺利解决,但是还有一个白崇铭,若是他俩暗中联手了,是不是得一起做掉?”
齐尚书摇摇头,“你先观察一阵子,不要操之过急,他马上就要和公主成婚了,此时拖他下水只会惹来更多麻烦。”
“但是……如果不一网打尽,他要是替卢彦初那小子翻案了怎么办?”
“以他的本事尚且做不到吧,你是怕他查出我们之间的事,顶替了你的位置?”
左侍郎汗颜,果然凡事都瞒不过他。
“大人说的是,下官这半桶水也就是混了几年才累积一些经验,如果要论真才实学可真比不上他们两个。如果我们一旦有人露馅,我们三人恐怕都会有麻烦!”
齐尚书点点头,觉得言之有理。“你待我想想,找个法子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