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殿的屋脊上停着一只鸟,附近的鸟窝里的躺着它刚孵化出来的幼鸟,它等着雄鸟飞回,却始终没有等到,以至于它亲自飞了出去觅食。
屋檐上飞行的鸟掉落的红豆,滚落在刚出生的孩子的脸上,将孩子砸得稀里哗啦大哭。
刘昊天忙跑上去抱着爱子,“朕,朕有儿子了!”
孩子的啼哭没有因他的拥抱而停止,黄氏着急道:“皇上,外面太热了,进屋里去吧!”
下人们将屋子里收拾好,擦洗干净,床下放了冰盆子,已累得虚脱的郑芳萍此刻却并不想睡。
见刘昊天抱了孩子进来,颤巍巍道:“皇上,请把皇儿给臣妾瞧瞧!”
屋里还有血腥气,刘昊天一点都不在乎,将孩子笑着放到她身边,得意夸道:“太子像你!”
郑芳萍被他逗笑了,“皇儿还小呢,怎能担此大任!”
“朕只有嫡子,不是太子是什么?”刘昊天孩子气的反驳着。
“那皇上要是有了小儿子怎么办?”
刘昊天摇摇头,“不,就生这一个就够了,生孩子太痛了!”
郑芳萍摇摇头,心里一暖。“方才臣妾痛得不想生了,一想着产婆说马上就出来了,我便用尽全身力气,好在他听话,赶紧爬出来了。”
“痛了四个时辰,从上午到下午,哪里听话了?”
郑芳萍懒得理他,“臣妾肚子饿了!”
她每说一句话,肚子便疼的很,亲昵的吻了吻儿子。
刘昊天怕吓到孩子,出去了才吩咐:“给娘娘送点清淡的食物来。”
食物早就准备好了,黄氏应承下来忙跑去厨房。
皇宫除了御花园,别处的树少,因此夜里落得清净。郑芳萍小憩一会,从睡梦中醒来,听到那无助的叫声,仿佛是身边的孩子在啼哭。
她低头看了看孩子,见他安静的睡在那,有时吮吸着手指,心中越发怜爱。
旁边的宫女悄悄问,“娘娘可是饿了?”
郑芳萍摇摇头,“去看看哪里有鸟叫,我这睡不踏实!”
宫女得了令,去外面找了黄氏,黄氏又找了宫里几个小太监拿着灯笼到处找。
最后,在屋顶上发现一窝嗷嗷待哺的鸟,一个个张着嘴巴在那哀鸣,于是忙下去复命。
黄氏面带笑容,看了眼睡着的皇子,压低声音道:“娘娘,屋顶有一窝幼鸟,估计是一天没吃东西了,此刻叫得吵闹,不如我让人将那鸟窝烧了,免得打扰娘娘休息!”
郑芳萍摇摇头,自从怀了孕,她的心越发软了。“不可,今日皇儿诞生,不可杀生,你让他们捉些虫子,用筷子夹了喂它们,直到母鸟归来!”
黄氏点点头,如此积善行德,又不会吵到他们,也算一举两得。
戚沅为了下学后与卢彦初多呆些日子,正打算搬到胭脂雪里睡,结果今夜卢彦初是同她告别的。
“阿沅,我明日就要去外地了,可能会去一两个省,得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是执行公务吗?”戚沅不舍的问。
他点点头,“此事十分机密,我就不同你说了,你在京都要照顾好自己。”
“你才是,这才刚回来没多久,又要走了。”她发现自己的语气里竟然有些埋怨,不禁变得羞涩起来。
卢彦初看着她的脸,宠溺的笑了笑。“你当初还想考状元当官,当官必然是为朝廷效力啊,在其位谋其政,偷懒的人是没俸禄的!”
戚沅怎么不明白为官的难处,“那你早去早回,一定要赶在中秋节前回来,我父亲母亲还等着我们去吃饭呢。”
“好,我一定赶回来陪阿沅过中秋节。”
其实阿沅还想说过乞巧节,可是那样显得她太矫情,不知轻重,他要去外省,一个月就只够来回的时间。
“我已经写信给我舅舅他们了,等明年回江源考试,便带他们来京都住。舅母和姨母两个人在京都,也就有伴了。”
“阿沅是在提醒我,等你舅舅来京都,我就可以去提亲吗?”
戚沅真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她只是分享自己的事,却让他误解成另一番意思。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就是……”
“好了,我同你开玩笑的!”
戚沅嘟着嘴巴表示不满,“我还以为表哥不会取笑人。”
“因为同阿沅关系近了,所以便敢胡作非为了!”
他这般解释,戚沅的脸只能更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