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姜氏派了崔嬷嬷来寻她,“大小姐,您上哪儿去了,老奴好一顿找!”
“只是去少鸿那帮絮柔找找猫咪,谁知道它竟从床底下钻出来了!”
说起来这猫咪还是秦宜送的,那位秦姑娘若是也对他芳心暗许,她恐怕是不会再有机会了。
到了姜氏的屋里,符夫人坐在一旁高兴的看着她,“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这般明眸皓齿我见犹怜,又心思玲珑,怪不得那郝家的敢惦记,我替今儿个是替梦儿来赔礼的!”
她站了起来,说得情真意切,戚沅哪敢受她一礼。
“外祖母严重了,我哪儿受得起您的礼,上次的事与舅母无关,我也丝毫没放在心上,您不用见外!”
见她这般说,符夫人点点头,慈爱的面容止不住的笑意,说实话比起姜氏她更亲切。
“可许了人家?”
姜氏面色僵了僵,又挂着惋惜的笑意:“当时有提亲的,不过没谈拢。”
戚沅见她把白崇铭那段说出来,心里一阵纳闷,这些可不用对外祖母说得这般细致,除非她想把自己嫁出去。
符夫人同样一脸可惜,也不好再过问戚沅的事,毕竟这亲事也轮不到她做主。于是安慰戚沅道:“不着急,这才刚及笄,明珠还说留她多在身边待几年。”
这话也不假,符明珠想着她若能考个功名,定不会叫人看低了去,府中又一直是阿沅打理着,让她学着做生意,以后嫁妆少不了,去了婆家也直得起腰杆!
姜氏却不不认同,再过几年定要叫人说季家的闲话,还当季家女儿没人要呢?
去年几个中榜的都不错,长相与品行上乘,可就是与季家无缘啊!
戚沅走后,她们二人又絮叨了很久,姜氏让符夫人有合适的也帮着留意,毕竟符家老太爷同翰林院院首关系好,选几个知根知底的青年,也算不错。
符夫人当然也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是明珠夸起来都喋喋不休的孩子。
季从修年迈还站在门口和季少鸿一起送客,客人也有面子。一些夫人也是奉承道:改日定带犬子上门拜访。言外之意就是有意结成亲家,让两人先相看相看。
季从修知道他们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不会作数,依旧笑说着:“好!好!”
晚上戚沅又被符明珠叫了去,如今她的肚子大的吓人,戚沅猜测可能是双生子,她走路都费劲用手托起鼓鼓的肚子。
戚沅见她起身,忙将她扶回椅子上,“母亲,您身子不便,不要起来了。”
符明珠愧疚道:“我如今这副模样又肿了脚,错过了你的及笄礼,实在是愧疚难当!”
戚沅体谅她的难处,哪会计较这些。“母亲不必自责,以后我还有很多生辰,等肚子里的弟弟出来。我们一起过!”
符明珠温柔的笑笑,又将以前的捡起来事说了,“我原本没指望你在府里能干这么多事,当初娘接你回来的确是有些私心,除了同情你,就是我自己没有子嗣给季家留后,你或许就是我命数的转折,所以我当时极力对你好并非全心全意,如今相处久了,母亲是真的打心底里喜欢你,跟你说这些,是母亲考虑很久的!”
这些事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说给戚沅听,无非就是想表明心意,与她真诚相对。
说实话,戚沅一点都不介意。真不真心,她都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爱意,包括宋姨娘的体贴。
“娘亲无需介怀,我能理解的!”
周妈妈拿了一个妆盒过来,里面是一条绝美的璎珞,珠玉结合,大小不一,一条条金丝垂下,上面还有用金丝累成的树叶形状,中间配了两块玉。
这是她见过最美的项链,戚沅是真的心动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例外。
“这是我送给女儿的生辰礼,还有你爹给你的铺子和田产。”她又伸手递了几张地契过来。
戚沅看着几张地契不敢接,“母亲,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接!”
符明珠将它们都放在妆匣里,又说道:“季家城南的酒楼,你一向做得好,你父亲就把它送给你了。还有几个小一点的米铺和布铺,是娘的心意。你几个弟弟妹妹还小,季家也有一堆人养活,你别嫌弃少!”
戚沅既感动也惊讶,她竟然能接手自己的酒楼,有自己的财产了!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她又试探性问:“爹他……一早就准备好了吗?他不怕我把生意做毁了全部赔了?”
符明珠摇摇头,慈爱的看着她,“你爹去前川之前就已经将地契转入你的名下,我当初也思考过,虽然有风险,但是每次你都能有惊无险的解了酒楼之危,定是有过人之处,这铺子酒楼给了你,也是你自己打理,盈利了是你自己的,就算赔了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姑娘家总得有东西傍身,你安心的拿着吧。”
戚沅千恩万谢一阵跪拜,今日及笄礼她还没拜过母亲。不是养育之恩,感谢她真心相待!
短短时间内,她能做到如此,必然是心中有爱,仁慈宽容,不然谁能容得下一个私生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