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月夜格外清幽,皇上的近卫和城门守卫,都能听见提着灯笼的打更人,一声声的叫唤着。
扶着宫墙彻夜不眠的失意人比比皆是,本以为皇后娘娘怀上龙子她们能分一杯羹,岂料皇上直接将奏折全部搬到凤鸾殿批阅,俩人形影不离。
没有皇后娘娘的时候,他当着太子虽然不好女色,一个月也会来一两次找她们消遣,只不过这么久,他仍旧不允许任何人保留她的子嗣。
黑暗之中,有人悄悄在深夜里放了一只鸽子,飞上高空后,她又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了。
寅时三刻,夏公公轻叩门扉,刘昊天募地睁开眼,轻轻咳嗽一声,以示苏醒。
他的手从郑芳萍肚子上缓缓拿开,蹑手蹑脚的下床,又给她捻好被子,这才来外间,婢女们一拥而上给他更衣梳洗。
那时他一直在追求她的答案,直到有一次,无意翻过她作的诗,从新婚到登基,她一直怀着美好的愿望与他共度朝夕!
她的携一人之手共白头,下面的字迟迟不敢落笔,因为她没法把握君王之爱!
自此,他悔恨不已,等朝局稳定,大权在握,他必清扫六宫,还她一个郎君。
出门后,他又是那个君临天下的皇上,晨风袭来后精神抖擞,快步走到朝堂,已有大半人在等候。
只见朝堂之上,户部尚书与太师两人又哭又闹,许多人都在劝架!
“怎么回事?”刘昊天皱眉道。
古太师老泪纵横,悲痛欲绝的跪在刘昊天面前,“小女昨晚在齐大人家……上吊自杀了!”
本来明郡王还想第一个弹劾季家教女无方,此刻只能闭了嘴,等二人闹完。
“先上朝!”
此为两家私事,虽然确实值得深究,但国事为大!
不过早朝照例说了些不大不小的事,远到边关防守,防止北方胡人南下偷盗粮食。近到伐州官员管辖范围之类还有没有强盗,再议国库亏空,来年是否加税收……
刘昊天一一聆听着,直到听到北方今年大旱,粮食短缺,这才皱了皱眉。
“前川近二十年来少有饥荒,多以小麦为主,暂且运些粮食赈灾吧!”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到底派谁去呢?虽然能多多少少分一杯羹,可是快过年了,谁都不想离开!
白崇铭自告奋勇道:“皇上,微臣愿护送救济粮去前川!”
一边的明郡王却极力劝阻,“皇上,白大人年轻有为,虽然在伐州水患上立了功,可救济粮可不是小事,这一路漫长而艰险,一来怕粮食被抢,二来他的官阶不算高,没什么经验,怕是压不住地方官!”
刘昊天听到白崇铭自荐很是开心,不过细细想来的确如明郡王所说。
这郑英明也就势拍马屁,“上次季大人在福云水患上大显神通,颇有美名,不如这次还是让季大人做监司吧!”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虽然句句褒义,却又小小的离间君臣之心。
换做以前季汉卿肯定当仁不让,但是符明珠年初要临盆他哪舍得离去?
作为当事人,季汉卿见是白崇铭,也有心拉他一把,终究是叹口气,“微臣愿为皇上分忧!”
刘昊天点点头,非常赞赏。毕竟自己还是信任他的。
郑英明得意的一笑,这下朝事说完了。
“古爱卿接着说,令爱如何在齐大人家身亡了?”
欲语泪先流,他先擦了擦猩红的眸子,“半个月前,齐夫人以小女三年无所出为由,非要给女婿纳妾,当时小女和女婿感情和睦,极力反对。可齐夫人以死相逼,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由,在三日前寻了一房美妾,还不让小女找女婿,给她禁足了,因此,她悲愤欲绝上吊自杀了!”
刘昊天揉了揉额头,这种家事真不太好办,但是这女子也太刚烈了!
“所以……古爱卿是觉得,是齐夫人间接害死了令爱?”
古太师点点头,“正是如此,老臣以为,纳妾乃夫妻二人之事,齐夫人本不应该过多干预,又将小女禁足,以此促成悲剧!”
齐尚书也在一旁有苦难言,“家中独子,不可断了香火,而犬子竟为了儿媳自宫自证清白,所以……拙荆才忍痛将儿媳关押,这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