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府的陈设好像比以往改了许多,为了迎接郑芳萍的婚礼,没想到郑夫人今天又出来了,而且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郑芳萍没想到公主都亲自来了,赶紧行礼,“公主殿下,您怎么和戚姑娘一起来了?”
“我父皇召她入宫,我就借机出来了!”刘锦慧沾沾自喜,又拉着郑芳萍道:“以后呀,该叫你皇嫂了,等我父皇退位,您便是皇后娘娘了!”刘锦慧还特意福了福身子。
郑芳萍娇嗔道:“公主切莫胡言,现在还为时过早呢!”
戚沅附和道:“公主说的对,过两天您就入主东宫了,一定得好好说说话,不然以后想见你都难了!”
刘锦慧得意道:“那是你难,我以后啊,可和她是邻居喽。”
“公主殿下还是担心自个儿什么时候被嫁出去吧!”戚沅打趣道。
“哼,反正我就是不嫁!”
三人从进门开始就说说笑笑,那宋姨娘和郑薇躲在家里头不敢出来。
右相被皇上令人费解的赐婚搞得晕头转向,如果放弃大女儿扶持小女儿母女,那就是和太子对立了。
他甚至还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位置在朝中稳不稳,而新皇娶的是大女儿,抛弃宋氏对他而言有利无弊,就是他不忍心……
戚沅担忧的问:“你如今成了太子妃,你父亲执意要扶正宋氏吗?”
郑芳萍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甚至一点都不了解我父亲,因为他一年中见我的次数很少。”
“有这么一个十全十美的女儿,却宠妾灭妻,右相真是当官清醒,做人糊涂啊!”刘锦慧惋惜,这话也就只有她敢说了。
戚沅看着缸里的莲花和金鱼,正思索到底它是自由还是在牢笼呢。
刘锦慧拍拍她:“你干啥呢,这花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御花园什么花没有。”
正巧宋氏在花园里浇花,心中一紧,脸色惨白。还好她在花丛中,并未露脸,天知道她已经气愤到极点。
近日那丫头春风得意,一飞升天,她整日忧心忡忡,惶恐不安。不得不加倍讨好右相,将他的心牢牢抓住,才能坐上郑夫人的位置。
“金鳞岂是池中物,由来席上珍。看见鱼儿我便想到了这句,好似在说郑姑娘,即使旁人不懂她的好,她依旧能绽放光彩,在南皖与北齐的较量中,郑姑娘丝毫不输长孙姑娘,真令人刮目相看!”戚沅感叹皇上识人之明。
刘锦慧点点头,“长孙姑娘也成了我皇嫂了,看来我两个哥哥都有福气呀!”
郑芳萍被两个人夸的不好意思,“哪有你们说的这样!”
“好了不夸了不夸了。”
三个人随意在府里走走,一会郑夫人传午膳了。这次是郑夫人与她们同吃,宋姨娘母女都没露面。
刘锦慧暗自想:右相大人果然是个老狐狸,知道不能和太子作对了吗?
戚沅看郑夫人气色好了很多,以为有好转,没想到吃饭的时候强忍住咳了两声。
“郑夫人,不如您还是去歇着吧,这两日您必定劳心费神,过度伤身了,我和公主有郑姑娘陪着就成!”戚沅提议。
郑夫人温柔的笑笑,“我家萍儿有福气,结识了你这么善良的姑娘,今天恕我待客不周了!”
她身边的两个妈妈纷纷来扶她,刚一走远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郑芳萍也有些担忧,娘亲这几天强撑着为她操办婚事,她嫁给了太子感觉更孤独了。
“郑夫人的旧疾真的治不好吗?”刘锦慧问。
郑芳萍失落的语气,几度哽咽:“原本是可以治的,可是……娘亲知道自己不得宠,没了心思治病,不愿意喝药,这病根慢慢落下,她这几日强撑着喝药,希望能看我风光出嫁!”
戚沅叹息:“女人依附男人而活,并且要看他的眼色行事,恩宠如何,才能决定家里的地位,我多想南皖能改变这个现状!”
郑芳萍眸光黯淡的看着戚沅,“可是我们只是一介女子,能改变什么呢?”
“郑姑娘是未来的皇后,必定能为天下女子做些什么,譬如北齐皇帝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男子能像女子一般,一辈子只娶一个妻子,又何来争宠一说?”
“太子待我如何尚且不知,我能做到如此吗?”郑芳萍怀疑的看着戚沅。
戚沅报以坚定的眼神:“你是一国之母,你不能像郑夫人一样去争宠,你与太子不熟识,所以你得按照你自己的活法去管理后宫,不特意去讨好巴结他,就像公主的母亲能得到皇上专宠一样,你才有能力去为天下女子改变命运!”
刘锦慧见戚沅说得坚定不移,大谈凌云壮志,不禁越来越佩服她了。她一个普通女子,是怎么想到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