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最是清楚皇上,公主知道贵妃娘娘与皇上是怎么相处的吗?”
刘锦慧摇摇头,“她俩在一起我父皇都让人把的严严实实的,我哪里知道我父皇的性子!”只知道他宠自己和母妃,但也忽略不了他后宫那么多嫔妃,还有几个姐姐和哥哥。
戚沅微笑道:“对一个人好的方式是不需要特意去学,因为你们在一起后,你会发现想到什么会不自觉的去为他做什么,而不是学别人如何讨好他。你不是高贵妃,太子殿下也不是皇上,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性格,会有不同的喜好。”
刘锦慧双眼发光的指着她:“哼哼,果然是有过意中人的姑娘,这说起话来有模有样,以后,我看什么样的男子能入你的法眼!”
郑芳萍也捂着嘴笑了,刚刚的伤心一扫而空。
想起方才在茶馆碰上故人,她不由得一股凄凉之感油然而生。幸好郑姑娘要成为皇后了,她再也不用来这里添堵了。
“佛曰,不可说!”戚沅单手立掌的回应。
刘锦慧敲了一下她的头,“故弄玄虚!”
虽然这么说着戚沅,还是想到那个人今年会不会在一甲之列?若不是父皇将殿试推到秋闱,说不定早就知道他的结果了。
“唉,为什么父皇会将殿试推到秋闱呢?”
心里想的话就这么说出口,刘锦慧后知后觉,才发觉自己语气有些哀怨。
崔嬷嬷在身后听到她们谈话,发觉皇上真是个爱推卸责任的人。赶在秋闱之前退位,明显是想将朝堂之上的烂摊子丢给太子。
戚沅道:“可能是上次我父亲从福云省回来,很多朝堂上的贪官都没查出来,不敢贸然调动。等到最后一网打尽官位闲置,这才想着秋闱时殿试,然后将人才留给太子自己任用。”
崔嬷嬷不禁有些佩服戚沅的思路清晰,头脑灵活,一个女子有这种先见之明,真可惜了她的才略。
“你倒是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就算那时候吏部侍郎大人没有回来也不影响殿试啊,案子彻查后那些才子直接上任不就行了?”郑芳萍疑惑道。
刘锦慧和戚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当初她还想着进京都便能看见状元游街了,毕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啊!
直至回家的马车上,崔嬷嬷才问:“小姐真的想让郑姑娘为天下女子谋划婚姻?”
戚沅讪讪笑了笑,“嬷嬷也觉得我在痴人说梦吧?”
崔嬷嬷却并没有笑话她,“若是皇上有北齐皇帝的自觉,皇后娘娘也不至于早死了,不过最后,他还是将自己的宠爱,独独给了高贵妃!”
戚沅已经猜到十有八九了,“莫非嬷嬷是先皇后身边的侍女?”
崔嬷嬷点点头,“我曾经服侍过先皇后,虽然她是一宫之主,却是个难得心善,甚至有些懦弱的主子,所以后宫被管理得一塌糊涂,甚至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儿子!”
戚沅这才呼出一口气,简直太惊讶了。自己去奴坊买个嬷嬷回来,竟然是先皇后的侍女。
“那嬷嬷对皇上也很是了解吧?”
崔嬷嬷知道她的“宏图大志”,便对戚沅说,“你光让郑姑娘一个人去改变是远远不够的,你需要自己甚至公主,还有更多的京都贵女,嫁一个永不纳妾的人,才能逐渐改变世间男子的观点,才能得到如今的太子的注意!”
这些当然很难,她现在还得管理家中事务,没办法在京都贵女中周旋。况且未出阁女子妄谈婚嫁之事,会觉得她很轻浮吧?
“嬷嬷说得是,等母亲重新接手王府的事再说吧!”
郑姑娘还没与太子成婚,这是个长远的计划。她不仅要男女从婚姻大事上得到平等,甚至在士农工商方面,譬如她也想考科举,只不过等到改变的时候,她可能半老徐娘了。
戚沅内心对美好愿望充满向往,乐观且坚定。
“你知道皇上为何将殿试推迟至秋闱吗?”崔嬷嬷突然问。
想必是听到她们刚刚的谈话了,一介的高谈阔论全被她听了去,有些不好意思了。
戚沅老老实实的摇摇头,“只能想到朝堂更新换代!”
“你说的没错,但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什么原因?”
“皇上的儿子都很优秀,最优秀的当属大皇子贤平王,早早去了封地。文比得过太子,武能比肩年轻时的雷忠将军,皇上怕他有谋反之意,特意选调南海边。”
戚沅这才恍然大悟,“皇上怕几个皇子有谋反之心,兄弟相残,既担心他们对太子不利,也担心太子对手足不仁,所以为了消除太子的疑虑,他不安排人手补缺,让太子自己任用官员。”
崔嬷嬷欣慰的点点头,“你能举一反三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