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里有没有窃取他人财物的行为?”衙役问。
吴晓第一个冲在前面,“沅姐姐才不会偷人家东西,她待在书肆一天就没出门,有的人看书没钱,她都不会计较,而且待人亲和有礼,不会是你所说的贼人!”
听到八九岁的孩童如此说,想必都是真话,衙役点点头。又问,“戚氏可有与人暧昧不清?”
吴家娘子一刀砍下去把骨头剁的稀碎,将衙役吓了一跳。
“哟,可惜这根骨头!”又抬起头迷茫问:“你们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衙役又重复一次。
吴家娘子“噗嗤”一笑,“她未及笄呢,哪里有暧昧不清的男子,而且书肆就那么大,她在门口柜台坐着,镇上的学生那么多,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早穿出来了。”刚理论一番,不禁怀疑:“这与你们查案有关?”
衙役互看一眼,好像是没什么关系,只金小姐这么一说,好查证一下。
戚嵩知道县令亲自来查,激动不已,趁县令未到书肆处,早早来这等着。
县令到了,他行了一礼。
曹县令微微点头,倒是曹桦回礼了。
此处店面宽敞明亮,除了几堵墙被烧黑,左右边的商铺也未曾幸免。字画燃烧极快,已经全军覆没,而包子铺因为风向问题,损失较小。
有工人在量屋檐尺寸,许是准备重新装梁铺瓦。
据师爷记录的火折子残留,柜子的残留物品,当时因为珠钗的出现,把物证都当做废品处理了。
“我与阿沅同来书肆扫尘,的确不曾有火折子,且说自己走火说不通,那珠钗就是再名贵,也比不得皇上亲赏的黄金宝石首饰。”
县令不解道:“此话何意?”
戚嵩有条不紊解释着,“我家阿沅乃是京都四皇子座上宾,御前为贵妃娘娘生辰献过艺,与当朝公主秉烛夜谈,得皇上亲赏首饰一套,价值连城,别说我家阿沅平时不在乎这些珠宝首饰,就是喜欢,也不一定看得上金家小姐的珠钗,这场阴谋,相信县令心中早有论断,只是顾及亲情而未将她拆穿!”
被说中心事,曹县令有些挂不住面子。“好了好了,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本县断案从无冤案!”
戚嵩也就放了心,倒是一旁的曹桦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这才想起去年贴的告示,乃朝廷三品吏部侍郎的通告,此人莫非就是那个要被季大人收为义女的戚沅?
此女真是得天独厚,普通一介草民,得皇宫贵族赏识,后又独自撑起一片天。
“爹,我们先回客栈等消息吧?”曹桦悄悄地说,当着戚嵩的面他不好把戚沅的事说出来。
曹县令见现场已经被清理了,也就不再逗留,挥挥衣袖就走了,比之前的疏远更多了一丝冷漠。
虽然此女能逢凶化吉,本事不小,不过说瞧不上金家的首饰,未免也太夸大其词。
好歹金家也是县内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谁敢说出一句不好?这个戚嵩竟然否定了它!
戚嵩也不知为了这几句话得罪了曹县令,只知道他说的话起了效果,见目的达到,也就回自己铺子收拾一番准备明日开业。
纵使戚沅的案子棘手,知道她在牢里平安就行了,只要曹县令在一天,他必定会去陈列事实劝说。
今日不知太阳打哪边出来,金竹芳刚刚出门,就遇到了正在门口踱步的唐衍。唐衍一直不屑与她交流,避之不及,今天主动送上门了,把金竹芳高兴坏了。
“唐公子!”她笑着跑下去。
唐衍看着台阶上飞奔而下的她,内心毫无波澜。出于礼仪行了一礼,又道:“小生等候姑娘已久!”
金竹芳摸了摸头发,生怕有丝丝缕缕的不整洁,又整理好衣裙自顾一番。
“唐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如我们去茗香楼边喝茶边聊?”她笑着的时候,两个眼睛似有星辰闪耀。
而唐衍也觉得此处说话不方便,也就答应了下来。
金竹芳一路上都在偷瞄他,又看了看天空,今天太阳不会打西边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