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县令和曹桦得了请求,立马又去见了金竹芳,金竹芳以为胜券在握,和曹夫人在庭院品茗听琴,请的乃是县城名妓,也算投曹夫人所好。
曹县令神色慌忙的跑过来,曹夫人正闭眼享受天籁之音,却被曹桦一脚踢到了花盆声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曹夫人睁开眼,微愠:“桦儿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急躁了,你竹芳妹妹还在这呢!”
曹桦哑然,倒是曹县令质问金竹芳:“竹芳,你今日所告之人,到底确实是她偷盗你的金簪,还是你因一己之私,陷害于她?”
金竹芳本来还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舅舅质问的口吻,便坚定道:“那戚沅一介穷酸的女子,自然见钱眼开,女儿家的饰物本就炙手可热,更何况我那只珠钗别致精美,被她据为己有铁证如山,如何能放过她?”
见她这般笃定戚沅的罪行,曹县令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可亲家头一回找上他,儿子也是抱得美人归,可不得给他几分薄面?
曹夫人挥了挥手,那乐妓识相的走开。
“竹芳的性子你还不了解,花钱如流水都习惯了,当时自然也没计较簪子的去向!”
曹县令有一点想不通就是,这么久了那戚沅捡了簪子应该不敢放在显眼的地方才是,怎么会被人发现呢?
倒是曹桦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听说此次失火乃深夜自燃,戚沅姑娘白日只是打扫了卫生,平日里开书肆烧茶才带火折子,而平常人偷得财物,不是带回家中,就是去外地卖掉,而戚沅姑娘多次去县城买书却不曾出手,此案件的确诸多疑点!”
金竹芳脸色苍白,别过脸。“表哥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
曹夫人见状安抚她,“你表哥就事论事,而且那戚沅乃我们亲家的亲戚,若是真冤枉了她,倒叫我们两家闹脸子了!”
金竹芳见她们心生怀疑,不由得声泪俱下。“那戚沅分明就是装柔弱装可怜,此案整个清水镇的人都看得清楚瞧得明白,你们不相信我自己去查好了。”金竹芳擦了擦眼睛,又对曹夫人抱怨:“原想着这么个老实人不会做那样的事,青天白日的,勾搭男人还不避嫌,她可是头一个,她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听完金竹芳这顿数落,曹县令与曹桦对视一眼,当即决定亲自现场考察以及清水镇的调查。
——邹府
戚嵩已见过戚沅自然回清水镇了,而邹航和邹仁则回了邹府。
二人忧心忡忡的到家,就被林氏快速请进屋里。
“官人,你怎么不商量商量再去县令家,为了戚沅那丫头去麻烦县令,指不定以后怎么瞧我们戚家,也不把琼儿当回事了!”
邹航当时觉得情况紧急,也是一时疏忽,没她们想的多,于是抱歉道:“是为夫之过,一心想着救人要紧,也就没同夫人商议了!”
邹仁也劝慰林苏,“娘,姑父家虽穷了点,也没伸手要过咱们家的东西,如今境况好转,你就不要再奚落他了!”
一个面馆就能让她高看一眼?林氏笑话儿子太天真。
“为娘的哪有不会做人的道理,像他们这种条件,以后只怕仰仗我们的地方多了去了,像今天可不就是?哪能说没伸手要,你是没见她回家娘亲给了多少好东西!”
这话说得邹航不乐意了,“夫人,咱们家三个妹妹就属这个最近了,其余两个相见都见不着更别说帮衬,举手之劳没必要计较太多了。”
林氏管理偌大的邹府吃穿用度已经够头疼,这大妹妹二妹妹倒是让她省心,这个三妹妹一有事请她,全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自己还得倒贴。
“这哪有商户人家嫁穷人的道理,当初我就说不要答应这门亲事,你们倒好,非要让她去受苦,如今倒跟我这个大嫂生分了。”
邹航哪里知道林氏的心思,想着世上并无十全十美的事,这戚老爷子和爹就是看对眼了,非要结个亲,十里八乡都知道的事,谁知道戚家后来除了那样的事,一代不如一代,这才让小妹受了苦。
“唉,退婚的事很难办的,况且当时戚老爷子还在世,退婚后小妹也难以再说人家,而且说我邹家言而无信,只会趋炎附势。”
就算没有当时的婚约,邹玉莹和戚嵩也看对了眼,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算了,过去的事覆水难收,只这件事你别再掺和了,琼儿婚事将近,自己都忙得不可开交,还有闲心去管人家!”
邹航也无奈的点点头,他能做的事也只有这么多了,戚沅的事只能听天由命了,那可是县令的亲侄女啊!
曹县令和曹桦随着金竹芳到了清水镇,并未住金竹芳家。县令亲自办案,必须秉承公道,住金竹芳家会让人说闲话,徇私枉法。
金竹芳也不强留,自个回了府。
曹桦去找客栈,曹县令亲自去现场考察,可惜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房子的主人清扫过了。
曹县令叹了口气,又派衙役去街上做生意的老板家问问戚沅的为人,平日里作风如何……
镇上卖肉的吴家听到衙门的人问话,知道戚沅尚未顶罪,也为其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