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今天这么一桩闹剧,戚沅真的对邹府失望透顶了。这么一个泼妇,瞎了眼才要住她们邹家!
“阿沅,你这伤赶紧让大夫看看,邹仁这个没眼力劲的害了你,我让他给你赔礼!”
邹仁一想到母亲为了他受罚,心中有愧。老老实实走到戚沅面前,深深一鞠:“沅妹妹,我与母亲向你赔罪,母亲一向冲动行事,粗暴无礼,言语上中伤妹妹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一会表姑娘一会妹妹,这嘴脸变换得真快。
戚沅还未说话,只见两个风尘仆仆的女子一回来,就跪在邹老太面前哭泣。
邹老太痛心疾首,孙子孙女都很好,只是她这做娘的太不像话了。
邹琼哭完又来求戚沅,“沅妹妹,求求你给祖母说说好话放过母亲吧,母亲一向对大哥婚事上心,这才误会了妹妹,我们都知道妹妹是个善良大度的,一定不会责怪母亲的莽撞,我们两个做姐姐的给妹妹跪下了!”
一旁的邹莉一言不发,却被邹琼拉着一起跪了下来。
戚沅没想到昨晚还满口大道理的大表姐,竟如此逼迫她放过林氏,想让林氏免于受罚。昨夜还姐妹相称无话不说,今日便跪下来为难她!
戚沅将她俩扶起来,深知这几个人为了母亲真是什么都不顾。“两位姐姐对我情深义重,我又怎好让你们伤心,我这伤倒是不要紧,邹表哥也已道了歉,我岂会得理不饶人,只是大舅母错在何处你们真的清楚吗?”
邹琼和邹莉面面相觑,邹莉白了邹琼一眼:“平日里你不是能说会道吗?你继续,我不丢人!”说完自己回房间去了,还对邹老太行了一礼。
“你……”邹琼气得脸色发白,又硬着头皮道:“沅妹妹,我母亲年纪也大了,的确是人糊涂了,那些话真的是一时气话,不是真心的!”
真不真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戚沅懒得理会她们这些家务事。只向邹老太道:“谢谢邹祖母为我主持公道,留宿已久实在叨扰,还闹得大舅母埋怨,就此告辞!这都是您的家务事,我无权干涉您的决定!”
“唉,阿沅……”邹老太还在后面叫,戚沅已经气得头也不回的走了。
邹玉莹见状也不在邹府多留,想抱着蛋蛋赶紧回清水镇。每回来邹府,相公都要被大嫂奚落几句,这次骂的这么难听,以后她也不想回了,除非爹娘与他们分家了。
家具都让人搬了出来,租几个驴车一起送回去,年年和戚嵩还没回来,戚沅则让邹氏在门口等着,她去白家叫人。
等戚沅到了白家,这十来个抄书先生着实壮观,白崇铭便像老夫子上课一般看着他们抄写,年年在一旁拿着书认真的看,拿着笔圈着,戚嵩忙得像个陀螺在那里添茶水。
最先看见戚沅的是年年,年年叫了声:“沅姐姐,你怎么来了!”
戚沅离白崇铭远点避免看到脸上的伤,又将锥帽戴好对他招手。
白崇铭见她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有些滑稽,这昨天见了面咋今天就不敢见人了,莫不是许了人家?
戚沅走过去喊戚嵩:“舅舅,你先过来一下!”
戚嵩看她神神秘秘的还戴个锥帽,有些疑惑。戚沅将他拉到白家大宅外面,翻了轻纱让他看到脸。
戚嵩心疼的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脸肿了?”
戚沅将在邹府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诉说,又将邹氏跟蛋蛋已经出了邹府的消息说给他听,让他赶紧带着年年回清水镇去,抄书这边将由她负责。
戚嵩又是心痛又是自责,都怪自己没什么出息害得别人对他肆意羞辱,还敢对戚沅动手,这种亲戚不要也罢!
“那你在县城的小心一点,找个离衙门近点的客栈住!”
戚沅点点头,戚嵩进去把年年带了出去。年年念念不舍的同白崇铭告别,又朝戚沅道:“沅姐姐,那个白大哥真是个学富五车之人啊,我没见过比他更厉害的人了,你要是有本事……”他四处看了看,附在戚沅耳朵那里说:“替我把他娶回家,我就前程无忧了!”
“噗……”戚沅本来一下午的气,此刻全部烟消云散了。“你这个小鬼,好好读书去,连‘娶’的意思都不明白,还在这乱点鸳鸯谱!”
年年朝她做了个鬼脸,随着戚嵩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