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从丫鬟口中得知儿子从浴室出来便撞上戚沅一事,心中怒火中烧。“呸,下贱胚子也敢使手段,今天就给她们赶走,借了地儿给她们放东西,就当自己是主子了?”
丫鬟也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大少爷只穿着中衣头发还未干,这表姑娘咋就凑了上去?
戚沅正搬着东西,那头林氏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扬起手就扇了一巴掌,戚沅头都被扇晕了还不明所以。“大舅母,你这是何意?”戚沅怒目而视。
“我呸,谁是你大舅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配来我们邹家丢人现眼,我儿子乃读书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往身上凑的,你不要脸我们邹家还要脸面,怎的这么心急,这刚出了浴室就贴上去,你给我儿子洗脚都不配!”
被林氏一通骂,戚沅这才想起刚刚邹仁出来叫了她一声,不过言语几句,怎么就传出如此不堪的谣言?
“说话要讲真凭实据,你别以为你是长辈就能仗势欺人,是非黑白,还是去邹祖母那里评个理才行!”戚沅怎么甘心白白蒙冤受这一巴掌,秋菊说谁欺负她就得揍回去,这位是舅母娘家的嫂子,到时候动了手,舅母以后回娘家也不会受待见,只得忍下一口气。
看着戚沅拂袖而去,毫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敢找母亲评理,哼,可不能让这小贱人得逞!
邹老太正与邹玉莹一起聊天呢,突然见戚沅红着脸进来。邹玉莹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阿沅,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弄的?”
戚沅突然挤出几滴眼泪,“舅母,我这是被大舅母打的!”
邹老太一听,这也太不像话了,这哪有当家主母打客人的道理,还是闺女的侄女,怒不可遏,撑起桌子安慰道:“好孩子,疼吗?”一想起那个悍妇,邹老太后悔莫及,当初若不是看中她林家在朝北的人脉和首富地位,怎么会让儿子娶了这么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林氏后脚跟了进来,一同来的还有当事人邹仁。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举动引得母亲大发雷霆还把那个小姑娘打了,于是赶紧过来。
林苏叉着腰进了门,礼貌性的给邹老太行了一礼,“母亲,这表姑娘不安好心,还望母亲明察!”
邹仁便听着侍女讲述着厢房的经过便到苏老太的菊花轩,听得祖母大喝一声:“跪下!”
邹仁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邹老太面前跪下,苦口婆心道:“祖母,这一切都是误会,是下人们误传了表姑娘与我撞见的情形,这才引得母亲猜忌伤了表姑娘,孙儿愿代母亲受过,要打要罚您都冲着孙儿来吧!”
邹老太没有偏袒谁,纯粹见不得林氏的雷厉风行,说风就是雨,以前儿子的侍女就是被她活活打死!
“你母亲打过的人还少吗,以前是婢女,现在是客人,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了!”
林氏见她为了戚沅发脾气,更是火上浇油,“她们一个个不知廉耻,上赶着投怀送抱,就该被打!如今您也让我当家做主了,竟是连个下人也教训不得了?”
“你还敢顶嘴?你……”苏老太捂住心口一痛,就要晕了过去。邹玉莹吓掉了魂忙上去搀扶,给她顺气儿:“娘,您也别太生气,我们先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邹老太气色缓过来,林氏又变本加厉:“还能是怎么回事,这野丫头就跟她娘一个德行,生怕没人要还勾引男人,被人撞见了还有脸来母亲这告状!”
“大嫂,您适可而止!”回了娘家怕惹她不开心,这两天都没与她碰过几次面,这回竟全然不顾戚家脸面。
“小妹,你是被那姑爷灌了迷魂汤给带走的吧,这戚家人就没一个有出息的,男的没本事女的就会使些狐媚手段!”
话都说这份上,邹老太哪里还能忍。“混账东西,给我跪祠堂去,一个月不要出来了。恶妇!恶妇啊!”
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动手。
“冬银,路生,你二人将大少奶奶押往祠堂跪着不准出来,给我抄《清心经》、《女戒》各五百次!”
得了老太太的命令,一个管家一个嬷嬷忙上去将林氏压制,林氏哪里肯就范,甩着手就要打人,被邹仁拦了下来。邹仁拦着她的手道:“娘亲,这次你真的错怪表姑娘了,我只是错把她当成府里的丫鬟训斥了几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回林氏傻眼了,马上改口:“母亲,母亲饶了我这回吧,我这是被丝英那小蹄子误导了,她暗恋仁儿已久喜欢在我面前编排别的女子,我真的是被她骗了!”
“祖母,您饶了母亲吧,母亲在邹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邹仁跪着移到邹老太身边。
戚沅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们争吵,就知道这林氏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精,事情的根本不在于真相,而在于她的所作所为,在这转移话题还想让邹祖母改变心意!
邹氏也不是个糊涂人,她忍林氏很久了,铁了心要罚她。“你以为你让丝英背了罪名你就能置身事外了?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人,蛮横无理,马上拖到祠堂去!”
邹仁还在求情,林氏已经被拖出去了,到了门口还在那大骂:“戚沅,你这个小贱人,你永远别想进我邹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