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晚风袅袅登台,戚沅将会唱歌,秋菊有点担忧她受此影响,发挥不佳。劝解道:“冬梅,要不你今晚别上了让姑娘唱一首歌算了!”
戚沅摇摇头,强忍住酸楚,眼眶早已泛红。“我没事,我不会受他影响的,我又不是为了男人而活!”
风袅袅看她如此觉悟,用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吓得戚沅抖了两下。谁知她竟幸灾乐祸道:“男人啊,没几个好的,你要像我一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你还会得到别的东西。”
她在风月场所经历过这么多年,她比自己了解男人,于是戚沅擦了擦眼睛笑了。“你说得对,姑娘。”
心中虽有悲痛,她亦坚强的上场了。不似初次的害怕,她坚定而自信。
场中间放着一架相思琴,最近因为流行《诗经》类的曲子,于是她便唱了一首《凤求凰》,七巧节将至,定有很多男女喜欢听。
琴弦发出流水般温柔的声音,她声情并茂的唱着,如泣如诉,动情之处有感而发,几滴眼泪落了下来。这首《凤求凰》她还没有机会唱给重要的人听,可能那个人还没出现吧。
风袅袅一身金黄色舞服,广袖如凤凰的翅膀,飞起来的时候亦如凤凰直冲云霄,热情似火。她俩配合得天衣无缝,风袅袅高兴的舞着,她亦宠溺的盯着风袅袅看,那滴没干的清泪,如断线的珠子跌落深渊,消失不见。
现场爆发了热烈的掌声,不出所料,今天又是风袅袅获得魁首。朝百香笑成一朵牡丹花,台下的喊价声此起彼伏。
“五千两,今日得主是——刘公子!”
风袅袅听是姓刘的,便看了眼叫价的人,不是那刘淮安又是谁?他穿一身银灰色长衫,额前两缕碎发看起来阴柔许多。离得近的几个姑娘见着他那惊为天人的容颜,直呼:“啊!宁王又来了!”
几个认识他的艺妓,一脸不屑的看着那个粉头。她们虽心有爱慕之情,却不会自降身价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风袅袅见几个女子围在他附近,冷笑着走到他身旁直接坐下,不似初次来那般谦谦有礼。
“风姑娘,多日不见,清减不少!”他拿着一把折扇摇着,直叫风袅袅想抠出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夏季炎热,胃口不好,劳公子挂念!”她冷冷的说着不带感情的话。
刘淮安觉得此处嘈杂,便提出去雅间谈话,而且他们的事也不便让别人知道。
刘淮安一到雅间,便将外面的长衫脱了。戚沅和秋菊瞪大了眼睛,秋菊紧张道:“你想干什么?”
刘淮安手上的衣服还没丢,就疑惑的盯着她:“我太热了,就是脱件衣服!”
戚沅一阵肉麻,他脱了衣服更显得风骚,倒是有种他才是花魁的错觉。“宁王害我们姑娘两次丧命,该给个说法吧?”她不客气道。
风袅袅还没开口,这丫头竟然打头阵,不禁佩服起她一副吵架的架势。可能之前被柳嫣然打了,不再任人拿捏了。
刘淮安一头雾水,“两次?除了染病那次还有?”
“可不是嘛,我们去了京都,在桃花村遭到钟祁钰刺杀。而且我们姑娘跟您说得明明白白老死不相往来了,您这回又是为哪般啊?”秋菊不客气插嘴道。
“风姑娘怎么没跟我说?”他的脸一下子变得冰冷。
戚沅冷笑道:“还跟你说?宁王府是什么地方,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能进的?宁王是我们能发拜帖见的人吗?何必假惺惺在这演戏!”
想起端午节的时候风袅袅的态度,怪不得那么讨厌自己。他愧疚的向风袅袅抱拳:“对不起,我那会禁足在王府,只让人去调查了的时疫的事,没想到你会再次遭到报复!”
他禁足可能是真的,风袅袅也不愿他再来找自己。“你是四皇子,当今的宁王,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花魁,您利用完了,银子也给了,如今将军府的人也不纠缠您了,也就没必要和我演戏了。”
“我知道委屈风姑娘了,但是利用姑娘也是迫不得已,我……”
“好了好了……”风袅袅不耐烦的打断,“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总之你买了我两次,这一万多两银子,再加上送的珠宝首饰,我就当我们两清了。你也别给我解释,以后别再找我就行了!”
见他这么疏远自己,刘淮安知道他禁足这些日子彻底把她得罪了,他当时什么也做不了。“风姑娘,我欠你的人情,以后必定会还给你的。我听闻风姑娘初来凤阙楼时,被一个姓娄的人骗过,可是叫娄睿白?”
当着戚沅和秋菊的面,他突然捅了这档子事出来,风袅袅面若冰霜。呵斥道:“住嘴,你怎么知道?”